就憑這一腔心氣,李時本就能傲立東海中醫圈子幾十年,直到遇見葉楓才落敗。
隻是,麵對這詭異的毒素,一切都是無用。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
一刻鍾。
一滴滴冷汗沿著李時本的額頭滾落。
這名患兒,並沒有任何好轉,依舊呼吸微弱,高燒不退,深度昏迷,遲遲不見醒轉。
李時本頹然地搖了搖頭,長歎道:“太乙神針也沒有用,老朽黔驢技窮啊,讓李書記見笑了!”
“沒事!李神醫,您盡力就好!”李飛宇一臉頹喪,強打精神地安慰了一句。
眾人也眼中浮現出絕望之色。
李時本收起銀針,忽然皺眉道:“唉,對了,魏明遠,你小子怎麼舍近求遠啊。你們醫院的葉楓葉神醫的醫術可比我強多了!他隻要來了,絕對手到擒來,怎麼不見他人影呢?他人呢!”
“這個……”魏明遠支支吾吾地不敢說話。
‘葉楓的醫術真的那麼厲害,連李時本都比不過他麼?’李飛宇心中一跳,眉頭皺了皺。
他已經和葉楓全麵決裂,這幾天,他親自督促東海警方掃蕩天荒閣和火鳳幫。
此時,若此時請葉楓出山,豈不是自己認輸服軟了嗎?向一個後輩低頭,自己的臉往哪裏放?
“葉楓,他已經被人民醫院開除了……”馮默存湊到了李時本跟前低聲耳語道。
“啥?開除了!誰的意思?瘋了吧你們!糊塗蛋一群啊!”李時本立刻就炸了,吹胡子瞪眼睛地喝道。
“李老,您稍安勿躁,回頭我再向您解釋!”見李時本這麼激動,馮默存頓時一暈,連忙小聲規勸道。
李時本哪裏會聽他的?
他捶胸頓足,憤憤不平地道:“你們知道葉楓的醫術多麼逆天嗎?十個李時本都不如他一指頭啊?你們這不是有眼無珠嗎?混賬!”
見李飛宇臉色不善,馮默存一扶額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李老,開除葉楓是市委的意見,但也不是針對他一個人!我們是為了規範維護人員準入標準,提高東海市整體的醫療水平。他沒有學曆,也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書啊!”李飛宇沉聲說道。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官威能壓得住李時本。
孰料,李時本根本不給他麵子,冷笑一聲道:“僵化死板,榆木腦袋!李書記您不知道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道理嗎?葉楓的水平,到華夏頂尖的中醫學院當個教授都綽綽有餘,當紅牆禦醫都夠格!又豈能是一個小小行醫資格證書能束縛得了的!”
“可是文件已經下去了,又怎麼能朝令夕改呢?”
李飛宇強笑道:“李老,我們這麼嚴格管理也是為了我們醫療衛生事業的長遠發展啊!”
蔣科更是喝斥道:“李時本,你怎麼說話呢!你不知道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誰嗎?”
“我知道啊,市委書記嘛,有什麼了了不起!”
“李飛宇,別以為你是一方大吏就能一手遮天!你有滔天的權柄又如何?你沒辦法救命啊!你得罪了葉楓,你會後悔的!”
李時本傲然而立,梗著脖子吹胡子瞪眼睛,滿臉嘲諷地道:“哼!今天我把這話撩在這兒!這奇毒,放眼整個華夏,乃至全球,除了葉楓,沒人能解得了!”
“好了,廢話我也懶得說,這毒,葉神醫不來,我是絕對沒有辦法,先告辭了!”他一甩袖子,氣哼哼地拂袖而去。
李飛宇被李時本這一番夾槍帶棒的喝斥搞得怒火中燒,滿臉通紅。
但是,人家李時本原本就是民間的奇人異士,又不是體製中人,他根本無可奈何。
“哼,我就不信,這病除了葉楓沒人治得了!天下神醫多了去了!”蔣科指著李時本的背影喝斥道。
“你,你就是個傻叉!你哪裏知道葉神醫的神通啊!井底之蛙,可笑!”李洛水衝蔣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跟著李時本顛顛地跑了。
“你們瞧瞧,他們什麼素質,哪有什麼一代名醫的風度!”蔣科氣得不輕,兀自罵罵咧咧。
可在場的魏明遠、孫靜怡甚至江鐵城和馮默存都沒有任何人附和一聲,隻是束手而立,扭頭看向一邊。
他們都知道內情,深感李飛宇對葉楓的打壓太過火了,也顯得心胸太過於偏狹了。
僅僅因為晚輩之間的一點兒女私情,就公器私用,把人家職業生涯都給毀了,還斷人財路。
至於嗎?
之前不留情麵,趕盡殺絕,把人得罪得死死的。
現在好了吧,等到用到葉楓的時候,你不好開口了吧?這情況,根本沒人治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