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有些人是有感知,這是一種生命與宇宙的神秘聯係,所以在很多次的事故災難中,有些人可以成為幸存者。這種神秘的感知誰也說不清是什麼,我們常常說道第六感。
李鬱會客廳喝完一杯茶的功夫,感覺到一陣寒冷的氣息,這種冷讓他不寒而栗。扭頭的時候看到小豆子正站在門口,臉上有一股邪氣,正在盯著遠方。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蔡廷幹正在趕往這裏。小豆子瞥了蔡廷幹一眼,沒有打招呼,扭頭望了一眼李鬱,這個眼神意味深長,他們對望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就將各自的眼光移開了。
李鬱看到蔡廷幹走進來,趕緊起身相迎,蔡廷幹緊緊握住了李鬱的手。
道:“李鬱,最近真是讓你危難了,沒想到會把你牽扯到“登基”這個怪圈裏來。報紙上對你的言論我已經看到了,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誰都能看明白是你!老弟啊,你在學校也得罪了不少人,寫的這麼不給麵子。”
李鬱笑笑道:“眼不見則沒有。李鬱這些天幾乎不看報紙……”
“可是老弟啊,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你了。可是我派去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可見你真的很危險,上次那個報紙有人竟然說,李鬱是造成齊仕死亡的罪魁禍首!真是氣憤啊!”
“看來大家最近都在操心李鬱的安危了……”李鬱覺得最讓人不安的事情不是直麵死亡,而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會被殺死。這種等待和躲避的時候,是讓人最難以忍受的,所以很多在這個時候就精神崩潰了,或者自己直接暴露目標,等於是去送死。李鬱也很無奈,幸好家鄉的人不讀報紙,如果母親大人知道這件事,那得有多擔心。
“萬事小心!”蔡廷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這時候仆人來稟告,可以進會議室了。兩個人就起身,跟著仆人離開。
袁世凱坐在主位上,見到兩個人來,就笑臉相迎。他有些肥胖和過度虛弱的身體,讓他起身的時候略有些吃力,在每一次呼吸中間,都又一次長長的停頓,這個停頓就讓人局促不安。
“總統,這就是李鬱。”蔡廷幹說道。
“我們見過的。李博士上次來府上大鬧了一番,讓我把家興給關起來了了數把月。”袁世凱回憶道。
“可是我的學生已經死了。按照司法程序,莊家興還要繼續在牢裏吧……”李鬱對這件事是據理必爭。
“哈哈,李博士啊。這件事就放放吧。這個世界啊,並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地帶是我們中國人最擅長的生活圈子。今天你來,不就是要和我們一起商量怎麼利用這個灰色地帶嗎?如果沒有灰色地帶,要麼我們就全聽日本的,要麼就和日本再打一仗……”
李鬱反駁道:“總統,司法沒有灰色地帶。如果有的話,就沒有必要存在。”
“你說的沒錯,可是現在中國實行不了啊。民智未開,我倒是想把家興關著他小子幾十年,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又被誰放出來了。我是一個總統,總不能盯著小事。這司法獨立,我也幹涉不了太多。可是,誰把他放出來的呢?老夫從來沒有下過任何指令,放他出來。”
蔡廷幹看到兩個人見麵就為這件事爭論,內心就忐忑不安。他用手捅了一下李鬱,讓他適可而止。
李鬱會意,就笑道:“總統肯定是秉公無私,可是下麵那些人不一定了。您說的也對,中國的問題需要慢慢來解決,李鬱的確是操之過急。”
這話一說,袁世凱緊皺的眉頭舒緩了起來。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這次耀堂(蔡廷幹的字)介紹李博士過來,想必我們要討論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這件事必須秘密進行,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日本。”
蔡廷幹點點頭,回答道:“總統,李鬱已經和英國大使館那邊通過氣,他們找《泰晤士報》的記者進行全麵報道。我們要選擇一個好時機,來造成輿論壓力……”
“耀堂啊,現在陸徵祥正在前方交涉,他的談判技巧我信得過,我們爭取最大限度的減少對中國利益的損壞。弱國無外交啊,我們隻能斡旋……”袁世凱說出這話長長歎了一口氣,他想起了晚清政府,想起了西太後當年的軟弱外交政治,台灣島那麼輕而易舉割讓出來,這真是就像是割掉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多少讀書人揚天長歎。如今換做他來當家,他是不容許,他不允許青島或者山東任何一個地方被日本人割出去。
李鬱看著總統眉頭緊鎖,沉重的呼吸在多日的操勞中越加感受到了虛弱。他安慰道:“總統,咱們中國人不都是說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暫時退了一步,保全自己的實力。等到來日,我們強大了,把失去的領土,失去的權益統統收回來。那一日,或許你我我們大家都不在了,但數代的中國人都會牢記,中國的領土,中國的利益一寸都不能讓!”
李鬱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總統和蔡廷幹都看著他,一種正義感染到了每個人的心裏,對啊,中國的子子孫孫都不會讓中華民族都任何的分割,這是一個民族的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