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人生的前十四年都是在監獄中生長,見過最邪惡的罪犯,聽過最複雜曲折的犯罪經曆,卻從未接觸過平淡人生裏的家長裏短萬家燈火。 Ww WCOM來到江媽媽家的第一,坐在飯桌前,看著碗裏香噴噴的白米飯,盤子裏賣相一般卻散著家的味道的紅燒肉,以及對麵明眸皓齒的少女,忽感眼前一切如夢似幻般不真實。
如果是一場夢,那就不妨做下去吧。
從這一起,顧佑的命運軌跡拐了個彎兒。似乎回到了他這麼大的孩子該遵循的正常生活軌道上。
江春秀一家用言傳身教的方式告訴佑,這個世界除了邪惡的一麵,還有善良的另一麵。但她也隻能往佑的腦子灌輸進這個概念,卻不能將佑腦子裏的那些根深蒂固的邪惡技能和冷酷現實的劣根挖出來。
在獄中的時候,身體是不自由的,但在精神上卻沒有任何限製。而自從來到外麵,學校,老師,家長,道德,法律,五花八門層出不窮的約束和規矩從四麵八方襲來。對於精神上獨立自由慣了的佑而言,這是很難適應的。
他桀驁不馴,有著遠同齡人的心智和見識,同學們喜歡的一切在佑看來卻是幼稚又陌生,提不起絲毫興趣。也因此在學校裏他很難交到什麼朋友。大多數時光裏,顧佑總是孤獨的漫步在校園,毫無存在感。
幸好,還有許佳慧。
顧佑喜歡許佳慧。一開始,是出於青春期對異性向往的本能。一起生活的時間久了,這份喜歡之心逐漸拓展為喜愛,喜愛許佳慧的陽光健美,喜愛她大大咧咧的性子,甚至喜愛她動輒作又突然熄滅的暴脾氣,就連她挖鼻屎的樣子在佑看來都是那麼妙趣橫生。
顧佑這個年紀正是少年慕艾,剛開始對異性產生極大好奇心的年紀,青春期的衝動像一頭蓄勢待的野獸,隨時試圖吞噬他的理智。但不管內心的衝動有多強烈,他總能降服這頭野獸。
不僅是因為從練就的強悍自我控製能力,更因為教會佑讀書識字的人是苗世凡,這個病態殘忍的連環殺手大多數時間裏都是隻傳藝不傳德,在佑跟他學習的一年多時間裏,他灌輸給佑唯一的道德約束就是一定要尊重女性。
在監獄的生態圈裏,強奸犯是最為人所不齒的一種人。佑記得那時候,苗世凡唯一熱衷的事情就是折磨這種人。每次他心血來潮的時候就喜歡找個強奸犯,手把手的教自己在人家身上做模擬手術。
從十四歲到江媽媽家,整整兩年的時光裏,顧佑保持著對許佳慧純真又聖潔的喜愛之心。
然而,青春之火不斷在燃燒,被考驗理智的人不隻是佑。
這一年顧佑和許佳慧都是十六歲,一前一後升入高中。
兩個處在對異性身體無比好奇階段的少年男女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顧佑少年勃,挺拔清秀,特殊的生活經曆帶給他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遠勝同齡少年的成熟魅力。而許佳慧已經是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宛如一朵掛著朝露,含苞待放的鮮花。
他和她,在情竇初開的年紀相互吸引著,一切開始的順理成章,又似佳偶成般美好。
顧佑可以抗拒自己日漸熊熊的**,卻無法抗拒性開朗果斷的許佳慧與日俱增的熱情。
江春秀絕大多數時間裏忙於工作,丈夫許錦文是邊防軍人,常年在外。這個家,大多數時間裏隻有兩個對性缺乏常識的少年男女,每日裏有大把屬於彼此的私密時光。走到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事情生在冬至,那下午,陽光格外明媚。
顧佑回到家,江媽媽在單位加班,許佳慧正在那裏準備晚飯。她穿一身藍白相間的運動裝,陽光灑在她身上,優美的線條散著青春的光芒。顧佑目光平靜如水凝視著她,內心裏的渴望已經奔湧如潮。
許佳慧忽然抬頭,對著佑一笑,“傻看什麼呢?還不過來幫忙?”著,衝佑勾勾手指。是勾勾手指不是招招手。佑中邪似的走過去,許佳慧忽然起身,似乎腳下打滑,整個人跌到佑懷中。
火熱的青春嫣紅如血,生命初次獻祭帶來的樂與痛交織在一起,兩個少年男女終於踩過禁區摘到了生命的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