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愛(2 / 3)

許佳慧意外懷孕了

先是被江媽媽現,緊接著暴怒的許錦文聞訊趕回家。在這個家裏,他是江春秀的丈夫,許佳慧的老爸。而在駐邊防某部,他是某緝毒部隊的武警副中隊長,多次榮立三等功的英雄。得知此事的當,他從部隊趕回家,進門便舉起配槍,指著顧佑的頭。

“我們把你從號子裏接回家,供你吃,供你讀書,幫助你融入社會,過正常人的日子,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許錦文憤怒的目光直欲噴火,顫抖的手似已克製不住扣動扳機的衝動。如果不是江春秀拚死阻攔,很難講這個處在憤怒中,極其看重傳統又愛麵子的父親會不會真的開槍。

“我會負責!”顧佑老老實實束手站到江媽媽麵前。少年郎盡管看起來單薄,卻已經有著過一般成年人的個頭,居高臨下的視角看著用全部真誠和寬容接納自己的中年女人,神色間毫無悔意。

江春秀是願意相信顧佑這句話是出於真誠的,但她卻做不了主,隻無奈的搖搖頭,把目光投向了丈夫。

許家是非常講究傳統的家庭,許佳慧懷孕這件事對許錦文來,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他不但恨顧佑,更氣自己的女兒做出這傷風敗俗得事情來。他滿臉怒氣,轉身走向許佳慧

“別動她!”顧佑揚聲斷喝:“這事兒從頭到尾全都是我的錯,是我強迫了她!”

許錦文猛然轉身,死盯著顧佑。他當然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但顧佑這句話讓他看到一種可能。

顧佑神色不變,目光堅定。

良久,許錦文緊繃的神色似微見鬆動,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話到哪裏你都會這麼?”

許佳慧的年紀還,顧佑想要承擔責任,但許錦文卻根本不打算給佑這個機會。在他看來,顧佑這個監獄裏長大的孩子根本不配成為他的女婿,而女兒年紀未婚先孕,有虧婦德,雖然這個人已經丟定了,但道德的枷鎖不該套在她身上。許家的清白名聲更要保全。

顧佑看破了他的心思,索性把一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那一刻,許佳慧抬頭看著他,目光淒然,頻頻搖頭。又轉頭看向暴怒中的父親,終於緩緩閉上雙眸,沒有話。對於一個父母嗬護下長大的女孩子,這種時刻幫助佑抗拒父親,實在太難了。

顧佑看著她,含笑:“沒事的,雖然現在的我還扛不起一個家,但至少背得起幾聲罵名,你好好的,我無所謂!”

許錦文對江春秀的勸阻置若罔聞,盯著佑,咬牙切齒道:“這話是你的,你要到做到,我算你夠個漢子!”

春節還沒過完,顧佑因為誘奸罪被送進了少年管教所。

這一年,他十六歲。已經扭轉的人生軌跡似乎又轉了回來,走回當初既定好的軌道上。

少管所,一個專門針對犯了嚴重錯誤,觸犯法律的未成年孩子設置的機構。對於別的孩子而言,走進這裏就幾乎意味著今後的人生完全被否定,從此難回頭。但對自幼成長於監獄的佑而言,這裏卻隻相當於一次低難度的回歸旅程。

這是顧佑人生的黃金時間,少管所裏看似嚴苛的生活對他而言毫無難度。無論是應付勞動學習,還是與管教警員等各色人等打交道,他都能夠駕輕就熟進退自如。這個時候的顧佑正是少年初成,挺拔俊秀,享受著自在無憂的時光。

人一旦有了目標,就不會盲目。

思念像一團火,催促著顧佑去努力適應社會法則。讀書學習,按照大家都認可的方式成長,等待有一長大成人時,做一個所謂的對社會有用的人,扛得起一個家庭的責任,得到許錦文的認可。

春,顧佑坐在窗台上,遠方大山生機勃勃,他卻視而不見,手捧著許佳慧的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夏,牆外的果園,桃李飄香,花紅柳綠,顧佑看都懶得看,手捧著厚厚一疊信件,新的舊的,百看不厭。秋,少管所的自種菜園裏碩果累累,瓜果蔬菜紅綠輝映,顧佑摩挲著夏寄來的信件,心頭一片空虛。

從七月到十月,許佳慧已經三個月沒有來信了。

幾經輾轉才托人打聽到一個消息,許錦文升官了,夠隨軍條件,他們一家已舉家搬遷去了南方。顧佑無從打聽許家新址,隻能期盼許佳慧的來信,而許佳慧卻一直沒有再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