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采文戴著幅眼睛,埋頭對著資料上抄寫有用的段落。 WwWCOM從昨下午接到這宗案子開始,她了解完當事人的敘述後,便回到家裏開始從案宗上尋找有利的辯點。
這會兒,她正在進行最後的會總。一會兒吃過午餐後,還要出去尋找掘新的目擊證人、證據。所以這段時間裏,她都沒時間陪王宇做那些愛做的事情了。
案子的有利辯解難度,令她輕蹙著眉頭。此時此刻,若她文靜的模樣被王宇看到,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吧。
就在這時候,卓采文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輕柔的樂調也隨即充斥在辦公室裏。她目光依舊逗留在案宗資料上,探手過去摸到手機接通放到耳邊:“喂,我是卓采文,請問你那位!”
“姑,王宇出事了。”
柳央的聲音十分平靜,仿佛在敘這一件無關大雅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就是這種平靜,卻讓她身邊同事們都感覺到了背脊涼。
卓采文聞言,腦子轟然一聲巨響。幾來所有在兩人之間生過的畫麵,如流水般從她眼前閃過。那個開朗大男孩所展現出來的所有笑容和溫柔,都在此刻如萬丈深淵中的螢火蟲般醒目。
她熟自侄女兒的所有秉性,所以才能從這簡單的話裏聽出事情的嚴重性。但僥幸心理,還是讓她不願意相信,懷有或許不那麼嚴重的幻想。
畢竟,昨晚上他還打電話過來詢問過自己的安排,叫她如何能相信,如何願意相信。
“人——現在在那?”
卓采文的音調很沙啞,而且連吐詞都不如以往那麼清晰,其中明顯的顫音,毫不演示她心中的慌亂。
“中山醫院,還在急救室裏。隻怕,這次撐不過去了。唉!”柳央想起主治醫生的話,不知為誰輕輕歎息了聲。
“讓讓、讓讓,別擋道!”兩名護士推著裝載血漿的醫療冷藏車,跑著衝進急救室裏。
走廊上大群警察向市局重案組成員陳述了案件線索,留下聯係號碼正要轉身離去。
吳立群立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著煙,兩條眉頭都糾結到了一起。王宇他曾見過一麵的,當初錢多多留下的公寓鑰匙就是給他的。
當初柳央要為王宇翻案而自揭係統內部傷疤,如果不是吳立群在卷宗照片上認出了王宇,他也不會念在錢多多情分上協調此事。最後就算柳央扳到了隻想捂醜的副局,王宇也得在監獄裏代上幾個月時間。
想了想,他還是給錢多多撥了個電話,將這事情告訴了他。他明白同一件人情世故,或許在這人眼裏一毛不值,卻在那人眼裏重如泰山。
不管如何,送和不送區別完全不一樣,何況他也沒幾塊錢損失。
就在卓采文拋棄手重一切工作趕到中山醫院時,身在北京的錢多多麵色鐵青著想吳立群道謝。
才放下手機,憤怒的他複又抬手,將價值大幾千的它摔在食堂地板上。刹時,碎片紛飛。
不顧周圍陌生同學投過來的肉疼或鄙視目光,還有那些被碎片飛濺到同學的怒目,他起身對表姐道:“幫我向老師請個假,完了和姑媽聲,我有事回杭州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