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雨淋隨著書放走過橋的頂端,走過橋的一個緩坡,在那光影疊加之處,雨淋突然停下了腳步。
少年很靜地站立在那裏,微仰著頭,望著陰雲之間探出來的太陽。少年笑了,那不是陽光,沒有陽光……他衝著自己笑了笑。
雨淋莫名奇妙的看著,看著書放緩緩打開手掌,那是一隻騰龍的筆,好像要從烏雲中破而出,那是一種十分蒼遒的勁力,那是瀟灑恣意的墨龍。
“快月底了,帶著它吧,帶著它,可以寫信。”
光影變幻,就像地演變,生生不息。
雨淋不知道後來怎麼了,並沒有嚴肅,也沒有歡樂,隻有淡淡的酸澀和一股股幽幽冒泡的氣。
那不是水蒸氣,會無形地融入到空中,也不是酒精,一下就揮發了——這是一股長存之氣,它,是念念不舍的友誼。
不知不覺望著頭頂徹底清朗的空,二人回到了遺棄之地。送走了載客的車,陰麵拉出兩道身影,淡淡的身影。
眼前出現的是學校,學校的影子深深地刻在了二人的眼中。可是,雨淋這個時候不覺得她有多重要,她隻是望著書放,望著又要消失在她眼前的人影。
“不是找到了嗎,找到了不就可以了嗎?並且他也……記起了我呀,”雨淋的心在顫抖,不是害怕,也不是傷心,“為什麼,為什麼更加難受了。”
太淡,太虛無。
雨淋不知道這個矛盾的組成部分。因為這個矛盾的感覺真的比水還要讓人摸不著,看不見。
陽光淡淡,但也帶著一絲憂鬱。使那些精神的人很懷疑不精神的人,他們愈加的心情低落,消失在這一處道路之上。
安始廢墟,安始學園這一塊,大街巷挺多,路也曲折。
好一會兒的功夫,走著,書放的腳步陡然慢了一慢。
“這是……回家的節奏?”
書放正想著,空中突然暗了一暗,似乎沒有下的雨又要下了。變幻無常。
濕漉漉的空氣中,雨淋還能感覺到更多的不確定性因素。
雨淋這才記起來,她一直跟著書放走,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雨淋回過頭去,學校的影子已經看不見了。
“那啥,抱歉哈……”書放眼神是斜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撓著頭道,“我不心,往我家的方向走了。”
“你家的方向?就在這附近嗎?”
“真的是一不心……”
書放還沒把話完,卻見雨淋笑著道:“那就去你那看看吧。”
看看色,這都不知道會不會下雨,再想想昨,發生了那樣的事——直到現在,雨淋的手上都還纏著繃帶。
書放突然一愣,他發現,雨淋的手臂……
“你就不怕突然下雨嗎?另外,我沒有優先考慮你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我覺得,你父母現在很著急的吧!”書放道。他本該因為她的法受寵若驚的,可是,他現在並非這樣,他很反感自欺欺人。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過錯,雨淋不應該照顧他的,她應該回去,他有責任送她回去。
書放的表情很認真,可是他的表情越認真,神情中露出來的色彩就愈發無法遮蔽。
“就和你的,要下雨了,我更應該待在你那不是嗎?”雨淋看著他道,“要是被雨水淋濕了……這種情況我不會讓它出現的。”
“你這是……”書放話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他有千種辯論,但這個當兒就是不出來一句。堵住也好,忘記也罷,但起碼,還是要拒絕的吧。
走了一會兒,已經快到目的地了。
書放始終沒有拒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拒絕了,那笑容就會真的粉碎。
他漸漸無法思考未來了,這一定是第二副意境圖覺醒次數多了帶來的。好像回到了過去,一切修為皆無了成那虛空,可又道法自然心可寧靜,修為依在,陷入無限自責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