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神,他沒有想到那晚上遇到的那個胡不言,和今這個胡不言是一模一樣。
書放靠著牆,胡不言靠著他,不知不覺已經淚眼迷蒙。
書放沒有去打擾他,雖然這樣……會引來很多目光。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因為自己的心裏事離開了,那麼,他就再也無法那麼輕易走出這個心理陰影。
是的,沒有人在他的身邊和他認真過一句話,也沒有人願意待在他的身邊。
書放知道胡不言糾結這個,他唯獨在這方麵任性。
胡不言,是一個和書放同齡的少年,他的故事和書放兩樣,但是某些地方很像,比如……孤獨。
而孤獨一樣,不一樣的是一個無法接受孤獨,一個對孤獨,根本就是無所謂。
“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當人,以百姓之心為心的時候,有所謂的是什麼呢?
胡不言不同,他畢竟和書放不一樣。他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是萬千眾人中的普普通通的一員,別人感覺到的,他亦感覺到,感覺不到的,他亦感覺不到。
“這個孤獨,來自於解不開的誤會。”
書放已經從那些人的口中,大概知道了為什麼。因此,也確實和那晚上他想的一樣,他確實有些難言之隱。
隻是,他知道這些靠胡不言自己就能解決,所以當初胡不言,才會對他的話不削一顧吧。
雖然在意他的話,但是如此“隨意”,他也不削於接受。
書放輕歎了一口氣。
“我,無法幫你。”書放低垂著眼眸,也不知道胡不言聽不聽得見,也沒人知道他是給誰聽的,唯一知道的,蓋是他有了論斷。
這個時候,書放通過第一重意境圖的作用,釋放出了些讓人心情舒緩的氣氛。
他無法直接幫到胡不言,隻能讓他自己去麵對。
琴聲進入了一種幹燥、凋零的狀態下。那就像沙化的大地上,成片成片枯死的植物那般,發出刺激卻不尖銳的音。
結尾,是溪流似輕快的聲音,這種聲音,似乎才符合古箏本來的麵目些。
後麵,又有一些節目,這些節目雖然同樣精彩,但是同之前那琴聲相比,就是巫見大巫了。
因此眾人也就輕鬆了些,也惆悵了些,也有了精力嘲諷胡不言,對著二人指指點點。
書放不理會這些,胡不言更不會理會這些。
他現在恢複了過來,繼續自顧自坐在一邊。無非身邊多了個書放,不過不礙事兒,這樣並不是最精彩的表演也好,省的搞得心慌。
他也好繼續麻痹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看不見又摸不著,多好。
他知道這不能長久,不過無所謂了。
因此,大家興致不好,觀眾興致不好,表演的人興致也就不那麼好,時間也就過的似乎快樂,也似乎慢了。
改變這一切的,又是一個很精彩的表演。
胡不言都立了起來,瞪大了眼睛。
他本身沒有欣賞藝術這種法的,畢竟他也不過是混時間,用來麻痹自己罷了。
讓他立起來的,是……他認識那台上的人!
他不知不覺拉了拉書放:“兄弟,兄弟——看!”
不僅是他,很多人都朝書放看了過來。
因為他們基本都知道,台上那個她……
“不言兄弟,你……怎麼這麼安靜?”
“我也不知道,兄弟。”
“我陪你睡覺吧。”
“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