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那人開口想要哀求。
“這等膽量,怎敢來這七十二洞之地!”
看著那人眼中的哀求,石興錯沒有絲毫憐憫,長槍揚起,槍頭之人被猛的擲出。
似破布爛革一般,那人轟的一聲撞在蒙皮大鼓上,發出一聲帶血的震蕩。
直到最後身死,都沒有機會出那句我認輸。
台下百丈之內,無數雙視線齊齊望來,鴉雀無聲。
石興錯冷眼相望,淡漠開口:“還有誰?”
已經沒人敢上了,二十次出手連殺二十人,但凡對敵者皆無認輸機會。
這等氣勢已經威壓全場,甚至引起高台上諸多視線目光。
“若是無人,我在這坐半日,可為真傳否?”石興錯側首開口。
護擂弟子將視線投向身後,在得到某道視線示意之後立刻回複:“可。”
於是石興錯就握著摧城槍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偌大的擂台前擠滿了人,盡是嫉妒與不甘,卻無人敢上。
護擂弟子,甚至皇武閣的兵山樓第七樓主武北辰都微微頷首,眼中一片欣賞。
這等殺伐果斷之人,才當的起皇武閣的棟梁!
“這石興錯不錯,老夫要了。”
一句話,身側十餘人大驚,緊接著便是同時麵色喜悅道賀,他們心中暗自感慨這子真是一步登了。
“哈哈,韓長老,老夫觀你不喜此子,既然如此可不要與老夫爭搶啊。”武北辰笑對身側道。
“哼,殺心太重,你自己收著罷。”一聲冷哼從黑袍之後傳出,韓風冷眼掃過台上的石興錯,道:“我止戈樓受不起這等弟子。”
武北辰不以為意,捋著自己的胡須看向擂台之上,目光越發滿意。
兵山樓修的就是霸道一途,想想這即將收到的好苗子便忍不住想縱聲長笑。
時間一息一刻流逝。
蒲水之畔,偌大的一座皇武擂台上,雪已是積的厚厚。
寂靜盤坐的那道身影已是滿身冰掛,像一尊雕塑。
台下眾人先是越聚越多,很快便漸漸散去。
那濃重的散不掉的血腥味,無聲闡述著那冷酷如雕塑一般男人的可怖。
“還有十息,可還有人?”
石興錯睜開了眼睛,聲音比風雪更冷。
這踏入皇武閣的第一名真傳,終究要在此刻誕生了。
二八年華的少女立在遠方,靜靜看著高台,良久無聲。
她身後的老者不知何時早已撐起一柄黃色錦傘。
“李伯,是不是你也覺得瑤瑤不成熟,不懂事,總是看不透這世事。”少女輕聲開口,那雙明亮的眸子裏曾經裝滿的是整個世界。
“郡主蕙質蘭心。”老者低頭輕輕道。
“師元水曾言江湖紅塵如夢如戲,可追名逐利,唯不可追憶。”燕瑤眺望邊茫茫雪白,那始終不曾失落的明媚臉蛋上,終究是蒙上了一層失落。
“是本宮太真了。”
少女轉身,再不曾看向擂台。
“走吧。”
落寞的聲音,留下的卻是終於褪去青澀的背影。
她無憂無慮的歲月,從這一刻便再不存在了吧。
……
“還有五息,可有人戰!”
……
“還有三息,可有人戰!”
……
護擂弟子每一次開口,便有一批人歎氣離去。
燕瑤一步步歸向高台,不曾回頭,隻聞聲音漸行漸遠。
眼看最後時刻即將到來,護擂弟子正欲開口。
卻有一道平靜而霸道的聲音在這寒風獵獵中,乍響。
“為我,擂鼓。”
遠處,燕瑤腳下輕輕一頓,而後不可置信回首。
但見大雪漫,有少年布衣麻履,提酒負刀,大步而行。
石興錯抖落一身冰雪,冷漠望來。
“爾是何人?”
“殺你之人。”
短短四字,似寒刀斬裂喧囂,盡是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