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剛看了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兩位將軍!總指揮來電,將於今夜到達嘉興!”
“哦?太好了!”謝德安和彭龍飛興奮的笑著,謝德安嘿嘿一咧嘴對季玉剛說道“兩位,你們說要是我們在總指揮到來之前,對叛軍進行一次主動出擊,再打一個勝仗如何?”
兩人聽了之後,三個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季玉剛點頭說道“好!那咱們趕緊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具體行動方案。”
“雲山!這一次是我失策了!”楊秀清的頭上纏著繃帶,心情沉重的說道“唉!戰前大意了,沒想到周軍的戰鬥力如此之強,尤其是他們的大炮,竟然可以與我們的弗朗機大炮對射,而且使用的都是開花彈!真是威力驚人啊!”
“秀清!你不必過於自責!”馮雲山坐在一邊小聲的開導著“勝敗乃兵家常事,哪有什麼常勝將軍!這一次不止是你一個人的失誤,是我們三個人的責任,畢竟誰都沒有意識到會有這種情況,也是我軍這些年來順風仗打的多了,就完全的認為周軍都是貪生怕死的,這一仗雖說敗了,但卻給我們敲響了一記警鍾,讓我們可以恢複一個清醒的頭腦!”
“不錯!”蕭朝貴也開口了“從這一次周軍的反擊和火力的猛烈程度判斷,這不是以前我們所遇到過的軍隊,如果我分析不錯的話,現在我們所麵對的就是傳聞中擊敗過英軍的新軍,那麼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我們就要調整既定計劃,我認為在敵情尚不明朗的情況下,我軍不宜再次對敵發動新的攻勢,我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建構防禦工事,轉入臨時性的防禦狀態。”
“朝貴,現在的局勢有這麼嚴重嗎?”楊秀清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臉憂鬱的蕭朝貴“要知道,自從咱們起兵以來,還從沒有退縮過,現在隻是經曆了一次小的挫折就要轉入防禦,這樣會極大的影響部隊的穩定情緒,這樣多有不妥啊!”
蕭朝貴聽了楊秀清的擔憂之後想了想說道“秀清,我們必須從目前的進攻轉入防禦!暫時不要主動進攻,一來緩和部隊的畏懼心理,二來也好總結一下此戰的教訓,從中找出周軍的弱點,也好有針對性的製定相應的作戰計劃,萬萬不可盲目的一味猛攻,那樣隻會增加不必要的傷亡!”
“不行!”楊秀清麵帶怒色的一擺手站了起來“我楊秀清從來就不知道後退是什麼?!要是在這個時候後退,豈不是要被天下人恥笑!本王認為,現在的失利隻是暫時的,要想徹底戰勝對手,就是要不停的進攻!就是要不停的作戰,我軍人員遠勝周軍數倍,就是采用車輪戰,也要將對方拖垮!”
“你!”蕭朝貴也發火了,他指著楊秀清的鼻子說道“你這樣隻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楊秀清毫不動搖的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自古征戰哪有不死人的!哪一場大戰不是用數萬條性命堆出來的勝利!哪一位名將的背後不都是白骨累累!我們既然要建立一個自由平等的天國,就不能害怕犧牲!就不能不付出鮮血的代價!”
“你這是在逞匹夫之勇!你在那士兵的生命為自己增添功績!這是錯誤的!楊秀清!你若是執意如此,那本王所屬的五萬大軍將不再受你的節製!”蕭朝貴的話中隱隱含著威脅。
楊秀清立馬針鋒相對的頂了回去“西王爺!你的隊伍本王沒興趣指揮!你自便就是!哼!”
“既然如此,本王告辭!預祝東王旗開得勝!”蕭朝貴一甩衣袖就轉身離去。
“朝貴!你…”看著負氣而去的蕭朝貴,馮雲山急的在原地直跺腳“唉!秀清!你看看..唉!你們這是怎麼了?一言不合竟然要分離隊伍,要知道你們二人說的都有道理,可為啥就是不能好好商討一番呢!這事兒要是傳到天王那裏,勢必會令天王心生不滿的!”
楊秀清傲氣的背著雙手仰著頭“哼!天王?他會不滿?那又如何?我豈會怕他!蕭朝貴!竟然敢威脅本王!真是好大的膽子!”
聽到楊秀清的話語中不但對天王多有不敬,而且對離去的蕭朝貴也有一絲隱隱的殺機,當下馮雲山心中一緊,隨即按捺住想要繼續勸說的想法,衝著楊秀清一拱手“罷了!秀清,現在正式緊要關頭,切莫因為朝貴的幾句話鬧得大家彼此不合了,行了,你也消消氣,我先走了。”
中午的太陽烤的人兩眼發暈,汗水濕透了衣衫緊緊地裹在身上令人十分難受,營前寨門緊緊的關閉著,閑來無事的士兵們脫了光膀子在樹蔭下舒服的打著盹兒。
突然一聲炮響,緊接著劇烈的爆炸在大營中四處炸開,灰白色的煙柱翻滾著升起,慘叫聲此起彼伏,驚恐的人群到處亂竄,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伴隨著密集的炮火傳過來。
“周軍來了!啊——!”也不知道是誰臨死前喊了一嗓子,本就紛亂的太平軍大營據徹底炸鍋了,軍官們匆忙間跑出各自的營長,指揮著不知道屬於誰的士兵們組織抵抗,驚慌失措的士兵們在軍官們的怒罵威脅下隨手抓起身邊的武器朝著寨門方向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