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口唾沫定終身(1 / 2)

聽說那個外國人再也沒有回去過,後來女人死了沒多久,外國男人也鬱鬱寡歡地死了,可能到死也沒想明白自己的一生就毀在了一口唾沫上。

從古法上來講,下情蠱的人在煉蠱時,必須將對方的血液、頭發、指甲或者唾液之一下在蠱裏,就像一根狗鏈,把中了情蠱的人從此變成了下蠱人的一條狗,此生隻認這一個主人,在愛情的名義下,被對方擺布。

我個人倒是認為,在現在這年代,被下了情蠱說不定也是好事,反正甭管對方高矮胖瘦窮挫美醜,從此再也不必為愛情煩惱了,當然,如果長得太難看,基因影響下一代的話,還另當別論。

唐克就好像有讀心術似的,見我凝眉沉思,不忘危言聳聽道:“我得提前告訴你,少數民族的姑娘可不是個個都那麼好看的。”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亮著紅燈籠的小木樓門前,唐克大大咧咧地敲了兩下門,木門就被拉開半扇,露出了個人影。

唐克和那老板商談了幾句就招呼我進去,從門口經過的時候看到了招待我們的老板。

那是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穿著低胸短袖和牛仔褲,腳下竟然還穿著雙NIKE,乍一看讓人覺得好像回到了城市裏。

至於這地方,說是個旅館,實際上就是民宿,樓下擺著幾張木頭桌椅,有點兒古裝戲裏客棧的意思,樓梯年久失修,踩在上麵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老板娘帶我們徑直上了二樓,幾個房間分布在走道兩邊,隻有三間。

將我們安頓好之後,老板娘滿臉堆笑,熱情道:“先歇歇腳,水壺裏有熱水,洗洗臉,我去給你們準備點兒吃的。”

普通話裏夾帶著口音,讓人有莫名的親切感,這老板娘的樣子讓人覺得很舒服,尤其是笑容,那叫一個真誠,張嘴就給我們笑了五塊錢的,就跟住在自己的鄉下老家一樣,連我都覺得一下放鬆起來,唐克更是大大咧咧上前一把捧住了老板娘的兩隻手,用力地握了半天,老板娘含羞一笑,借口做飯才掙脫了唐克的手,匆匆下樓。

“小唐同誌,”我剛進房間,見到唐克也跟了進來,揶揄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愛好真廣泛。”

唐克不懷好意地笑道:“出門在外,就得不挑食。”

他那春情蕩漾的大笑聲在走廊裏回響,我抬腳一勾門板關上了門,“兒女私情誤大事兒,別忘了咱那五百萬的生意還差二十塊錢就啟動了!”

我是逗趣來著,可一回頭,卻看到唐克變了臉色,神情嚴肅地關上窗戶,斜睨著房門的方向,壓低聲音對我道:“等會兒不管她準備什麼吃的,隻撿熱菜,冷盤一口都別吃。”

寂靜的村寨裏,偶爾能聽到山間老鴉哀鳴啼叫,除此之外再聽不到別的任何聲音,甚至連一點交談夜話都聽不到,了無半點生氣。

唐克的話說完之後,我立刻覺得房間裏的溫度降低了幾度,隨手拿起他的外套披上。

“你什麼意思?”

唐克斜眼瞟了下門口,我馬上會意地閉嘴,不再追問,唐克對我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思是,那個老板娘有問題,他剛剛和她握手的時候,發現老板娘的指甲很長。

一般農村的女人都要幹農活,很少有留指甲的,尤其是在這些巫蠱橫行的地方--下蠱的人往往是將煉製成了粉末的蠱毒藏在指甲縫兒裏,趁人吃飯時將蠱下在飯碗裏,故而,在這些地方,指甲太長的女人,大多被人在背後喚作草鬼婆,也就是會下蠱的巫女,所以即便是為了避嫌,女人也會將指甲剪短。

唐克之所以不讓我吃涼的東西,也是有講究的,蠱毒忌熱,尤其是尚未煉製成的蠱,甚至不能見到日光。

關於這一點還有個傳聞,說是西南一帶曾經發生過一件事情,一個寡婦看上了鄰家的男人,但男人家有賢妻,寡婦想接近男人卻無從下手,為了怒嫁高富帥,寡婦起了歹心,想害死男人的媳婦,什麼辦法最好呢?既能逃避責任,最好還能殺人於無形,連棺材錢都能省下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