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與蠱同籠(1 / 2)

雜亂的客廳裏,十來個人正一臉擔憂又滿是疑惑地望著唐克,本來是要命的事兒,這廝突然笑了,看著還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小老頭兒一下就懵了,上前一把捏住了唐克的領子,“你笑個脬子!”

唐克的個頭兒比那小老頭兒高出了半頭,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小老頭兒,眼神之中的漠然和不屑流露於外,小老頭兒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翻動。

“別不知好歹。”

唐克說,雖然是從那小老頭兒的女兒一回來,家裏就開始鬧東西,但是唐克剛剛算了一下,這女孩兒的八字很硬,陽氣旺,正因如此,陽氣和陰氣相衝,那東西覺得不舒服了,才會鬧。

如果唐克沒有猜錯的話,那東西現在應該就在庫房的某個地方,而且還是個刳哧,我問唐克“刳哧”是什麼意思,當時就是覺得好奇,也忘了場合,唐克連忙給我使了個眼色,“師哥,刳哧就是刳哧唄。”

唐克靠在我耳邊低聲解釋,說,這刳哧是音譯,從祖師爺起就這麼叫,到底是不是這兩個字兒,沒人知道,具體嘛,指的就是那些被固定在了一個地方,動彈不得的那種髒東西。

至於這個動彈不得,一般有兩種原因,要麼是對某些東西太過執念,久而久之變成了地縛靈,壓根兒已經沒有想走的念頭;另外一個原因,就是被高人作法封在了某處,想走也走不了。

這些動不了的東西還不如遊魂野鬼,畢竟沒自由,因這一點,被統稱為“刳哧”。

唐克以前遇到過幾個刳哧,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具體要看這東西怨氣大不大,到底是怎麼被縛住的,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東西會吸血,估計不太好對付。

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樓下的哭嚎聲猛地響起,嚇得我渾身一激靈,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小老頭兒也顫顫巍巍地看著下麵,估計是被唐克剛剛的架勢給糊弄住了,加上那大媽都歇菜了,病急亂投醫吧,哀求地望著唐克道:“大師,那這情況你能解決了嗎?”

“能,關鍵看你有沒有誠意。”

唐克說完,雙手抱臂,眼睛往天上看,小老頭兒當下會意,一咬牙一跺腳,“你說個數兒吧!”

“我們是平價救人童叟無欺,這個數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看你願不願意了。”唐克比劃了五個手指頭,在小老頭兒麵前晃了晃。

“行!”

老頭兒回答得幹脆利落,讓我都有點兒驚訝,看那樣子這老頭兒還是有點兒小金庫的,他對著他老婆一擺手,老婆還有點兒不情願,進房間窸窸窣窣翻找了半天,拿著一疊厚厚的票子出來遞給了唐克,我一看,嘴巴都長大了,好家夥,十塊的、五塊的,最大的就一張一百,不多不少,剛好五百塊錢。

唐克臉都綠了,“打發要飯的呢?再多一個零!我特麼說的是五千!五千!”

小老頭兒一聽就急了,跳腳大罵我們是土匪強盜,跺著腳道:“沒了!就這些!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給我看!”

說完,小老頭兒一擺手,幾個人就把我們圍起來了,我看著架勢,是要霸王硬上弓,唐克吐了口唾沫就笑道:“老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無賴見得多了!你爺爺我耍流氓的時候你娘還被人耍呢!”

唐克罵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褐色的小瓶子,往地上一灑,地上頓時冒起一灘白色的泡泡,地上幾乎被燒出來個坑,唐克笑道:“我特麼癲癇,都別往我身邊靠,潑死人都不帶償命的!”

我哪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可這架勢看著嚇人,頓時也慌了神,一著急就對唐克道:“你別啊!玩真的?鬧出人命可就……”

話還沒說完,我就覺得領子被人從後麵拽了一把,身子沒站穩,仰麵朝天就往後摔了過去,兩個膀大腰圓的農民伯伯一把摁住我,把我雙手反剪在背後,小老頭兒立馬蹦躂著,對唐克叫囂道:“來啊!一命換一命!”

這特麼算哪門子事兒啊?我都納悶兒,是不是就我看起來麵善最好欺負?怎麼特麼幫他們說話呢,反倒先把我摁住了?我今天算明白人善被人欺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