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立馬覺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腳底下肯定有什麼東西,可是一共這麼一畝三分地兒,想躲都躲不開。
好在我看唐克表情還算淡定,問道:“怎麼樣?沒事兒吧?”
“有事兒。”唐克搖頭,斬釘截鐵地沒給我一點兒麵子。
那東西太吵,我和唐克說話基本是全靠喊的,就聽他說,這東西如果就是個地縛靈的話,我們就不用怕,這地縛靈最大的本事也就是嚇唬嚇唬人,但是關鍵問題是,這東西既然能出來吸血,想必不一般,可要說是既然能動,已經被逼到這份兒上為什麼不走?
這是個很讓人費解的問題。
“沒你說的這麼簡單吧?”我始終還是想不明白,“要不然那大媽怎麼嘎嘣一下就暈過去了?”
“她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跟這沒關係。”
唐克說,從我們在廣場上的時候,唐克就已經看出來那大媽渾身陰氣特別重,估計也是自己沒什麼道行,還跑出去給人看邪病,久而久之錢沒賺到還沾了一身騷,要不是她不對勁兒,唐克也不會挑她下手。
好在大媽的問題不大,隻是衝了陰氣,回去稍稍拾掇拾掇,三兩天就能休息過來,關鍵問題在我們倆身上,就算那地縛靈沒什麼能耐,也不能就這麼幹耗著,得想想怎麼先從這鬼地方逃出去再說。
就在我和唐克說話的時候,臉上突然濺到一點兒冰涼的東西,我往後挪了挪,厭惡地看著唐克道:“你說話就說話,別噴唾沫星子!”
“你放屁--”唐克故意對著我的臉死命噴了一下,我連忙躲開,這廝剛要再說卻突然停了下來,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後,頓時臉色不對,衝著我嚷嚷道:“你的手機呢?”
唐克聲音急切,我一邊兒翻一邊道:“欠費了你不知道嗎!”
“光!我要光!”
我掏出手機遞給唐克,唐克立馬打開手電往四周照,隻見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好像是水珠兒,一點點附在牆壁上,數量極多,我這對密集事物恐懼症不帶感的人看到了都不由得頭皮發麻!
我記不清上次我們下來的時候,牆上有沒有這東西,但是水珠兒的數量還在增加,開始順著牆麵往下滴落,掉在我臉上的應該就是剛剛不小心崩到的,數量增加速度之快,簡直稱得上馬力全開,一會兒工夫牆角已經濕潤了一片。
還不等我開口問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唐克鼻翼煽動,跟狗一樣湊到牆上聞了聞,霎時間臉色大變,幾乎是跳起來後退了兩步,離那牆麵遠遠的。
我湊上去想看看怎麼回事兒,唐克迅速一把將我拽過來,胳膊都被他捏得生疼,與此同時,周遭的聲音一下靜下來,唐克的喊聲顯得格外突兀,就聽到怒吼一聲道:“別碰那東西!有毒!”
正當唐克這麼說的時候,牆角的一片已經被那液體給打濕了,水珠兒打濕了幾張黃紙,我一看,那液體在光線的照射下,竟然是一片暗紅色,接近黑色,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就像濃稠的血漿。
我最近都有點兒條件反射,一看到這顏色就覺得沒好事兒,“這特麼到底是什麼東西!?”
“蠱涎!”
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好像曾經聽說過這個叫什麼蠱涎的東西,還是我特別小的時候了,我那時候總是體弱多病,為了給我看病,老爺子給我喝了這東西,顧名思義聽起來像是蠱蟲的涎液,但其實不是,不過也好不到哪兒去,是蠱蟲身上的分泌物。
印象中喝過蠱涎好像也沒什麼反應,不知道唐克在怕什麼,我就脫口而出道:“這東西我喝過哎!”
唐克立馬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你他媽說胡話呢?這東西是蠱蟲身上毒腺的分泌液,劇毒!別說喝,碰一下都出事兒!”
看唐克那樣子不像是唬人的,一口咬定說他在這行裏這麼多年,絕對不可能記錯,要錯也是我錯。我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往牆角一看,就發覺那東西剛流到之前落下的黃紙上,黃紙立刻化成了一灘軟塌塌的泥糊,唐克說這蠱涎和他剛剛用的毒水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更毒,化骨無形都跟玩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