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說唐克的情況暫時已經穩定下來後沒多久,唐克就醒了,嚷嚷著肚子難受,葉修讓他吃冰的東西,果然隻有吃了冰才有所緩解,唐克嚷嚷著沒味道,我隻好帶他去那個冷飲吧,好家夥,這廝幹脆常駐下來了,天天圍著老板娘的屁股後麵轉。
在這期間,我旁敲側擊地向葉修打聽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葉修隻說要進山,不過現在還不行,他在等一樣東西,我沒問葉修是什麼,反正我知道他不會說,等東西到了,自然就知道真相了。
不過和葉修接觸一下,我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有天中午出去吃飯,我坐葉修的車,剛上車坐下就聽到葉修大吼一聲,嚇得我連忙跳出去,就看到副駕駛位上居然趴著一隻貓,看樣子是葉修的貓,我還有點兒驚訝,他一個大男人出門辦事兒居然還帶著貓。
而且,等到吃飯的時候,葉修端著一盤貓糧坐在門口,一聲呼哨之後,竟然跳下來兩隻貓,一隻黑貓和一隻暹羅貓,那兩隻貓圍在貓糧盆旁邊轉了轉,卻沒有開動,直到一隻銀色的貓從裏麵跳出來。
那隻銀色的金吉拉貓從裏麵跳出來的時候,我簡直有種驚豔的感覺,身上一層灰色的被毛,毛尖都是通透的銀色,我對貓有點兒了解,朋友家養了好幾隻,這種品相的極其少見,還是三點一線,尤其是那氣勢,眼睛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頗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金吉拉跳下來,扭著貓步揚著腦袋來到了貓糧盆旁邊,另外那兩隻貓立刻往後讓了一些,等金吉拉吃完之後才敢湊上來。
我看了葉修一眼,情不自禁道:“你這家教,簡直了。”
葉修沒說話,一直看著那隻金吉拉,它在下麵繞了一圈,就連地上灰塵多一點的地方都會躲著走,大搖大擺地跳上了車,趴在擋風玻璃下麵舔著爪子,眼神隻是從我們身上輕描淡寫地掃過,沒有片刻停留。
如果說這是人的話,嘖嘖,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氣場。
我問葉修這幾隻貓都叫什麼名字,葉修摸了摸黑貓道:“這個是大慫,前年在火葬場跟回來的。”
葉修說,撿到這隻貓的時候,剛好他有個特好的哥們兒去世,他去殯儀館送行,回來的時候,這隻貓就趴在他車上不走,葉修覺得奇怪,就帶回家了。
至於那隻暹羅,則是自己找上門來的,每天趴在葉修家窗台上,抱回來就起名叫二慫。
“哦,”我指著那隻金吉拉,“這隻也是撿回來的?三慫?”
葉修搖搖頭,“它叫陽萊。”
關於陽萊,葉修沒有過多介紹,甚至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兒怕這隻貓。
人怕貓,這情況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葉修看起來虎背熊腰身材精壯的漢子,居然會喜歡貓?這一點我都勉強能理解,但是出門辦事兒還把家裏的幾隻貓都帶上,這個未免有點兒太柔情似水了。
葉修倒是對此不以為然,“上路了你就知道了。”
我們在這兒等了足足三天,第三天的早上,我剛睡醒,就聽到對麵房間傳來了敲門聲,老板的聲音隔著門板也甚是清晰,“葉老板,有你的快遞!”
我趕緊穿上衣服假裝要出門跑步的樣子,葉修的門沒關,我看到他正在拆快遞,從我的角度能看到葉修手裏拿著的,是一麵鏡子,昏黃色中夾雜著翠綠色銅鏽的古舊銅鏡。
葉修手中還拿著鏡子突然回過頭,我倆目光相對,我有點兒尷尬,抓著頭皮道:“吃早點嗎?”
其實葉修已經察覺到了我在偷看他,不過他並不在意,而是道:“收拾東西,我們出發。”
唐克自稱自己是傷病號,懷裏抱著一袋冰棍,讓我背行李,其實這兩天唐克自己研究了好多關於金蠶蠱的事兒,時不時嘟囔說那本《夷蠱內傳》不在,如果在的話,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
不過唐克這兩天看起來心情不錯,說是想到了個好辦法,這金蠶蠱也不是非解不可,據說過去養蠱的人還有特意讓金蠶蠱在肚子裏繁殖的,如果運氣好的話,成功繁殖出來的金蝶蠱非常牛,其牛程度幾乎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