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村中祭祀(2 / 2)

當時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撇撇嘴,“你說你自己表達能力不夠就得了。”

“不是!”唐克信誓旦旦地搖頭,“主要是眾口不一,也說不清楚這東西到底牛到什麼程度。”

據唐克說,關於金蝶蠱有很多種描述,但是因為煉出來的人太少,所以很多都隻是揣測和杜撰。

接下來的幾天,唐克的口頭禪就是“如果我能煉出來的話”,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笑,卻讓人覺得心酸,這種蠱,煉成了是幸,煉不成,是命。

我們誰也無法揣測唐克即將迎來的命運究竟如何,所有的謊言就像一張紅布蓋在棺材上,藉此對殘忍的真相視而不見。

簡單地將東西準備好後,我們分別上了車,直奔充閩村。

路過老太太家的時候,我還特意看了一眼,房門緊閉,一副破敗腐朽之氣蔓延而起,唐克凝望著窗外,嗦著冰棍兒冷笑一聲道:“這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家人現在沒有金蠶蠱護鎮,要倒黴上一陣子的。”

原來,唐克說,養金蠶蠱的人多是為了財運,但是這一點也和泰國的佛牌有些相似,據說佛牌並非能給人帶來好運,而是將人後半生的運氣轉移到前半生,金蠶蠱也是如此,故而一旦沒有了金蠶蠱的庇護,運勢將會一落千丈。

都到了這種時候,我還哪有心思去關心別人,跟著葉修的車,一路往充閩村狂奔而去。

雖然說是崖塔縣下轄的村子,但是充閩村距離崖塔縣的距離卻不短,我們一路跑過去,等到達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晚上了,唐克光顧著吃冰棍兒,一路上好幾次嚷嚷要上廁所,也占用了我們不少時間,至於我,反正是餓得前胸貼後背,隻想趕緊進村找點兒吃的,葉修估計也挺不住了。

本來想把車開到村子口,誰知道人還沒過去,路上就被幾個村民給攔住了。

那幾個村民好像是特意守在這裏的,手裏還拎著鐵鍬釘耙等家夥事兒,見到我們的車過來,遠遠地就堵在了路口,我心說這是什麼意思?進村收費?

葉修停下車和幾個村民交涉了片刻就來到我們的車子旁邊,“先下車,車隻能停在這兒了。”

“為什麼啊?”唐克叼著冰棍兒的木棍,含含混混道:“我是病人,不能走路。”

葉修壓根兒就沒看唐克,好像沒聽到他說話一樣,對著我道:“村子裏有點兒事兒,正在祭祀。”

祭祀?我向來對這些民俗文化的事情很感興趣,聽說是在祭祀,就把車停在路邊,背上行李快步往村裏走,人還沒到村口就聽到了一陣鑼鼓喧天的器樂聲,隻是這曲調很奇怪,不像是喜樂,也不像是喪樂。

音樂聲聽起來讓人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的,說不出來是煩躁還是焦慮。

一般而言,人會對熟悉的事物有所喜愛,這種喜愛無關好壞對錯,從小受到虐待的人長大之後也會找個虐待自己的伴侶,並非喜歡對方,而是喜歡這種熟悉的記憶。

而不安的感覺,往往來源於陌生,就像我現在聽到的這種音樂。

我抬頭看了一眼,在黑暗之中,一隊人馬正在從遠處一點點靠近,為首的是兩個穿著長袍的男人,手中提著根竿子,竿子上還掛著個拳頭大小的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麼。

緊隨其後的八個人抬著一張木床,那架勢讓人聯想到八抬大轎,抬著木床的人搖搖晃晃,雙腿時不時高高抬起,好像在跳舞似的。

幾個村民將我往後推,生怕我攪亂他們的祭祀,我踮著腳長大了嘴巴看著不遠處的情況。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我看到了臥在木床上的東西。

是一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