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那兩隻貓就踩在他的肩膀上,時不時地叫上兩聲,隻要那貓一叫,立刻就有一陣撲簌簌的聲音響起,好像是我們腳底下有什麼東西正在動彈一樣,聽得人不寒而栗,我甚至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小腿上爬,但是下來之前明明已經把褲腿紮緊了。
我說這地方是煉蠱場,說的已經不是人煉蠱的地方了,其實剛下這個瘴氣穀的時候,我在路邊看到了一些瓦罐的碎片,看那大小和樣式,應該是煉蠱用的瓦罐,而且已經有年頭了,深深地嵌入了泥土之中,還有幾個蠱盅已經被樹木盤根錯雜的根莖給包裹住了。
由此可見,這些蠱盅被扔在這裏的時間絕對不短,很有可能就是阿龍之前說的那個年代,三四十年前。
這樣推算過來,我們看到的這些蠱盅,就是當年那些女人離開之後,她們養的蠱被連同蠱盅扔在這裏,長此以往,蠱蟲從裏麵爬出來,到處抓比自己弱小的毒蟲進食,然後整個山穀裏的蠱蟲互相拚殺撕咬,這樣發展下去一般隻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其中一種蠱吃掉了所有蠱蟲,然後獨霸天下孤獨無邊,又或者是拚殺到了一定程度便得以終止,然後大家各自為政,劃分地盤。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個山穀就好像一個容器,一隻蠱盅,事情就這麼簡單……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就突然覺得不對勁兒。
如果這個山穀就是個蠱盅,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已經成了蠱蟲的盤中餐?
人真是不能胡思亂想,想什麼就來什麼!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一隻藍綠相間的蟲子突然從天而降!
這蟲子大概是從旁邊的哪棵樹上掉下來的,根本沒有防備就到了我麵前,一張嘴便看到了口中都是綠色的須子,光是那嘴巴就足有一個拳頭大小,我下意識伸手去擋!
後麵的唐克怪叫一聲道:“別碰!”
話音未落,唐克揮著背包上前,用包將那蟲子用力地拍開,蟲子掉進了粘液之中,身子撲騰了兩下,細長的幾對足卻被粘液給粘住,無論如何掙紮都爬不出來,唐克鬆了口氣道:“你當你是萬能的呢?這東西現在還沒煉成蠱,你隻是不怕蠱毒,又他媽不是什麼都不怕!”
原來,尚未煉成蠱的蟲子隻能算是毒蟲,和蠱還差那麼一截子,被這種東西咬了之後,輕則疼痛瘙癢,重則皮膚潰爛,還有可能中毒而死,雖然不知道我是不是對這種東西免疫,但是人命就一條,不能拿來隨便亂常識。
我聽唐克這麼說完,深呼吸了口氣,原來也算是死裏逃生。
這念頭剛從腦海之中一閃而過,緊接著我便聽到背後一陣打鬥的聲音,回過頭去,就看到一隻足有小臂大小的飛蟲正圍繞在葉修左右,那蟲子看起來就像大號的蚊子,身上還有灰褐色的花紋,不同的是,這東西嘴上的毒針氣場無比,竟然泛著光亮!
唐克正想揮動手中的背包去打,葉修大叫一聲道:“站著別動!”
我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心說這貨是不識好人心?我們想幫他他居然還不用。可是我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兒,隻見之前一直乖巧地趴在葉修背包上的二慫突然騰空一躍,電光火石之間,二慫一口咬住了那怪蟲呼扇呼扇的翅膀!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叫好,這才算明白葉修為什麼一定要帶著貓上路,緊接著,就看到二慫的身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正落在了唐克麵前,唐克連忙伸手將二慫抱在懷中,那蟲子還在撲騰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這麼大的勇氣,上前幫唐克一把捏住了那東西的翅膀。
這翅膀摸在手裏,觸感很是奇怪,毛茸茸的,還有點兒紮手,我不敢想太多,死命將那怪蟲按在水裏。
一陣撲騰之後,我手中沾了一些液體,看著就怪惡心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想吐,連忙伸手跟唐克要紙。
我嚷嚷了一聲,唐克卻沒有反應,我就看到他長大了嘴巴一陣幹嘔,看得我也不由得打了個激靈,“你怎麼著?我還沒吐你就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