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唐克背包那個口袋是專門用來卡著放對講機什麼的,可是我找了半天,“我又不瞎,確實沒有。”
唐克不甘心地自己摸了一把,立刻暗罵一聲道:“我知道了!他媽的那王八蛋給拿走了!”
回想一下,剛剛唐克的確有可能和那個“小號”之間有肢體上的接觸,隻是唐克並沒有注意到,我看那人的伸手不錯,做起事兒來速度敏捷,想必也是在我們沒有發現的瞬間把對講機給摸走了。
本來唐克是想用無線電對講機和老爺子聯係求救,但是現在對講機都沒了,我們倆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黑暗中,我聽到唐克用力一拳捶向棺材板,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這回完了。”
“不就是對講機……”
“你懂個屁!咱們要是時間長了不上去,老爺子肯定會派人下來找,但是這貨要是拿著對講機去了遠的地方,把他們引過去,到時候誰知道咱倆還在下麵?”
被唐克這麼一說,我就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呼吸也有點兒吃力,說實話,我知道人性險惡,但是我沒想過人能壞到這個程度,我和他無冤無仇,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外麵的鬼麵蜘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散去,窸窸窣窣的聲響始終沒停,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靠,氣得我喘不過氣。”
“不是氣的,”唐克說起話來也有點兒斷斷續續,隻聽到他盡力猛吸氣道:“這裏麵不對勁兒,這棺材裏的空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得想辦法出去。”
唐克說著,試著用肩膀將棺材頂開了一點兒,說是想透透氣,誰知道那棺材剛撐開一條縫兒,就看到烏泱泱的鬼麵蜘蛛往裏麵躥,唐克立馬撤了胳膊上的勁兒,棺材蓋兒一下砸下來,幾隻沒來得及鑽進來的鬼麵蜘蛛被棺材蓋夾住,汁液橫流,一些液體迸濺在我臉上,我連忙擦掉,臉上手上都是令人作嘔的惡臭,腥臭的味道立刻在棺材裏四散開來,本來就喘不過來氣兒的地方,現在徹底沒法呼吸了。
手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還在亂動,我扯著袖子裹著手,將那東西死死摁在棺材蓋上,隻覺得那鬼麵蜘蛛差不多有成年人一個拳頭那麼大,上麵的絨毛有點兒紮手,我眉頭緊皺,硬著頭皮將那東西摁扁了,感覺那東西都被壓成了肉餅,八條腿仍舊還在動彈,我連忙用腳往唐克那邊推了推,他皮糙肉厚,連螞蚱都吃,不怕這玩意兒。
“臥槽。”
唐克罵了一聲,我還以為他感覺到那蜘蛛了,還沒來得及心慌,就聽唐克喃喃罵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老子他媽要是被憋死在這兒,這輩子算白混了。”
我看唐克有要出去的架勢,聽他正在拉開槍身的保險栓,我也急了,“別!你想死別帶著我一起,對付這東西,槍根本派不上用場,就說你能瞄準,一槍一個,你有多少子彈?”
“那還在這兒等死?窩囊死了!真他娘的被那小子給說中了!”
是,我也想起來了小號說的那句話,“隻缺兩具屍體”,想來也覺得好笑,就好像這副棺材是專門為了我們倆準備的一樣,可是要說真的交代在這兒,不甘心,怎麼也不能跟唐克這廝合葬啊!
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地方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這鬼麵蜘蛛真的無孔不入?那小號是怎麼呆了這麼久的?和他相比,除了身手比我們好之外,他還有什麼特別之處?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點,拽著唐克道:“你想想!我們進來多長時間?他在這棺材裏麵呆了那麼久還沒有被憋死,你覺不覺得有點兒意思?”
黑暗中,我看不到唐克的表情,但是在一起相處久了,我腦袋裏已經自動腦補出了他皺著眉頭沉思的樣子,想了許久,唐克喃喃道:“有氧氣?”
“這裏麵絕對有可以通氣兒的地方。”
我和唐克一拍即合,倆人在棺材裏摸索著四處尋找,我往前摸了摸,正摸到一隻被我捏死的鬼麵蜘蛛,心裏不由得有點兒犯惡心,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鬼麵蜘蛛的身體被壓進了縫隙裏,我強忍著惡心,沿著棺材板兒的縫隙細細摸索起來。
棺材的縫隙裏,我摸到了一個卡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