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怎麼看那個戒指這麼眼熟,合著原來是見過同款。
我倒是沒想過唐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帶那個尾戒的,反正印象中,也有幾年了吧,人身上帶著一樣東西,帶的時間長了,就好像和這個人本身融為一體了一樣,周圍的人完全不會再過多注意,所以我看到河奈帶著的戒指時,隻是覺得眼熟,卻並沒有往唐克身上聯想。
這會兒我的腦袋有點兒錯亂,竟然忍不住想笑,這個河奈居然是唐克的前任,也不知道老爺子知不知道這件事兒,還是說故意安排的。
我從來沒聽唐克提起過他的前任,不但自己不說,而且怎麼問也絕不透露半句,有時候喝酒時我就調侃他,你說你喝多了又不胡說八道,又不吹牛,還不給前任打電話,這酒不是白喝了嗎?到這時候,唐克就淒淒切切地罵上兩句,像個怨婦一樣說天底下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唐克其實是一個挺專情的人,在外麵漂著,碰上女人的場合多,他向來都是玩玩鬧鬧,看似不經意,但是從來沒幹過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時候犒勞夥計,帶他們到夜總會之類的場合去,也都是把姑娘叫好了,錢付完了,自己就撤,所以我雖然總是嘲笑他風騷,但是心裏還是了解他的。
所以看到唐克和河奈剛剛的表現時,我腦袋裏就跟電影字幕一樣冒出來仨字兒。
“有意思”。
我跟在後麵,從包廂裏衝出來,就看到兩人已經身輕如燕地在地上落地了,要說唐克這樣我還不驚訝,倒是河奈,我是真沒想到,光猜到這姑娘練過,但是沒想到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居然能和唐克比劃這麼多招,而且腳上還穿著八公分的高跟鞋,身形穩得如履平地。
想來不會出什麼事兒,我幹脆坐在圍欄旁邊的椅子上,看兩個人像貓和老鼠一樣在下麵開始了追逐戰。
兩人在一樓上下翻飛,一會兒在戲台子上,一會兒在圍欄下麵,一樓沒人吃飯,進來進去的都是夥計,這些夥計也是訓練有素到一定地步了,任憑他們倆這麼個鬧法,夥計居然不聞不問,甚至裝得好像壓根兒看不見倆人一樣。
好在今天的客人不多,我往對麵看了一眼,除了對麵一個包廂關著門之外,旁邊的包廂裏都是空的,否則要是有人圍觀看熱鬧,他們倆這次也算是出了名了。
不過打了不到十分鍾,我發現唐克的步伐有些亂了,能看得出來,唐克並沒有下狠手,反倒是招招留了半寸,給河奈讓出了一些餘地,其實這樣打不能拚盡全力,拳出到一半兒就要收回來,反倒比用盡全力去打更累。
與之相反,河奈這姑娘可真是下了死手,好幾次鎖住了唐克的喉嚨,臉上是麵無表情的,但是眼神兒裏遍是殺意。
看到河奈那眼神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有點兒緊張,生怕唐克吃了虧,但是這種情況我又不能上去幫忙,大老爺們兒跟個女人打已經夠丟人的,要是唐克打不過,還需要我上去幫忙,那我們倆以後算是不用在埁都市晃了。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隻見河奈在後麵猛追,唐克跑到了那把太師椅前麵,雙手抓住了太師椅的扶手,一個跟頭就像體操運動員一樣,翻身便落在了椅子後麵,河奈窮追不舍,還不等唐克身子站穩,已經是一腳踢了出去。
這條腿真漂亮。
河奈的身子側著,腿與身體平行,又穩又直,顯然是運了極大力道的,高跟鞋的鞋跟好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地就往唐克的眉心去了。
我發現這女孩兒打架的套路相當穩準狠,不能近身的時候,一邊保存體力一邊尋找進攻姿勢,同時攻受有度,但是你千萬別讓她近身,隻要進入她的攻擊範圍內,絕對都是一招要人命的招數,我剛剛已經看到她一手肘捅在唐克心窩子的地方,即便是壯得跟頭牛一樣的唐克,挨了這一下之後也是踉蹌兩步,臉色一下就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