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腳下的土壤來判斷,我們已經進入湘西腹地的深山,隻有這裏才會有那麼複雜的植被,土壤的狀態也很特別,表麵一層好像是幹的,但是腳踩下去就會感受到陣陣鬆軟,土壤會有所偏移,說明土壤的水分很多。
我和瘋子走在隊伍前半部分,後麵還有幾個夥計,我沒時間點人頭,路太難走了,隻能跟著瘋子快步往前走。
河奈畢竟是來過這裏,加上她野外生存的經驗好像很豐富似的,輕車熟路地往前走,一個姑娘家家的,竟然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而Michael一直走在我和瘋子的身邊,期間不多不少地和瘋子攀談了幾句,商量著這兩天的任務。
在下山之前,瘋子給我說過,這個山穀叫做虸王穀,在他們的方言土語裏,虸就是很多種蟲子的統稱,這個地方被懷疑就是蠱王塚的所在,河奈上次雖然來過,但是來的時候她還很小。
我聽得有點兒迷糊,河奈不是說這地圖是她繪製的?為什麼又說她來的時候很小?
瘋子在我耳邊低聲解釋道:“河奈也是個二代。”
二代在我們這群人裏麵,已經被賦予了一個特殊的意義,就是當年那批人的子女,瘋子這樣說了之後,我倒是覺得事情有點兒順理成章了,河奈是二代,所以年紀輕輕的非要攙和到這件事情裏麵來,難怪這麼積極。
而且,要是這樣說來,Michael和河奈的父母都是曾經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來的,那他們的身份其實就和我或者葉修差不多,都是因為長輩的關係才來進行這件事情,那也就是說隻是披了一個國外科研組織的皮,實際上本質成分是差不多的,對,還有瘋子說的那一點,他們是用另外的科學手段在研究這件事情。
我和瘋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裏麵走,繼續說起虸王穀的事情,這虸王穀裏麵住著許多村民,憑著河奈的記憶稱,她上次來的時候,這些村民對蠱王塚的事情守口如瓶,都說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河奈他們是從一本野史裏麵找到的地址,究竟是真是假,還是有一定的風險,隻是上次行動突然中止,也沒來得及確定。
至於這個虸王穀,這個地點就成為了文件檔案袋裏麵的一頁特殊文件,之後被塵封起來,還以為永遠沒有機會見天日了呢。
我聽了檔案袋,心裏麵總是覺得有些不妙,上次我是見過那些檔案袋的,就在那棟被遺棄的教學樓裏麵,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我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是小號,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知道的這些事情,小號他們也知道,而小號現在在金玉執手裏,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將這些事情都告訴給金玉執。
我估計八九不離十。
瘋子倒是比較樂觀,“小號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你不要忘了他的性格是從哪兒來的,以某些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給別人知道的。”
我一想也是,正要放下心來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了一聲慘叫。
慘叫是河奈的聲音,女人的聲音比較尖,加上整個隊伍裏麵就隻有她一個女人。
聲音在我們正前方差不多十來米的地方響起,一群人立馬下意識就往河奈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我也跟在後麵。
然而就在我們離河奈不遠的位置,突然聽到河奈喊了一聲道:“別過來!都別動!”
我們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反正我是本能地就停下了腳步,河奈又跟著喊了一聲道:“手電筒都給我關了!”
河奈那種語氣非常強勢,本來數道手電光齊刷刷地照向她所在的位置,幾乎凝成了一道光柱,但是在河奈這一聲喊聲之後,手電筒接二連三地關上了,周圍霎時間一片黑暗。
河奈那邊許久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頭頂的月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烏雲所遮蓋,四下裏靜寂無聲,仿佛黑暗隔絕了周遭的一切一般。
我倒是不害怕,反正知道瘋子就在我身邊不遠處,就是不知道河奈那邊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