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論如何沒想到金玉執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下手,而且是在飛機上下蠱,他也算是把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結合了最新科技,媽的,雜交嫁接出新手段了!
而瘋子這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到了我麵前,隻見他從我的身旁經過,對著駕駛艙的艙門便猛踹了兩腳,活土匪一樣吼道:“開門!”
裏麵的駕駛員已經嚇傻了,被瘋子這麼一鬧,總算是回過神來,一個一臉警惕地看了我們一眼,猶猶豫豫地準備開門,另外一個則拿著通話機準備聯絡地麵。
副駕駛員打開了艙門,疑惑地望著瘋子道:“你是什麼人?”
“外麵這東西是……”瘋子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要是給駕駛員說這是什麼蜉蝣蠱,解釋起來,恐怕就要從什麼是蠱來解釋,就算他說的夠明白,對方也未必相信,瘋子一咬牙,擺擺手道:“你別管這是什麼東西。反正要想活命,現在就把飛機往高處飛。”
副駕駛員愣了,等他反應過來,立馬瞪著眼睛道:“這關乎著全飛機機組人員和乘客的安全,你開玩笑呢?”
“外麵這東西是活物,你等著它自己被風吹走是不可能的,能吹走的話早吹走了,”瘋子挑起了一邊的嘴角,冷笑一聲道:“你要是不想死,不想把別人都害死就聽我的。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現在引擎已經發生故障了,還能撐多久,你自己想。”
這蜉蝣蠱非常細小且數量龐大,而且繁殖速度非常快,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堵塞到了引擎裏麵的話,必然是無法繼續運行下去的。
瘋子的話顯然說中到了現在的情況,副駕駛員無法反駁,而前麵的駕駛員手裏拿著通話機,隻聽到裏麵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顯然是和地麵的聯絡已經中斷了。
“機長,怎麼辦?”副駕駛員的聲音裏拖著哭腔。
隻見機長凝視著瘋子,眼光閃動,眼神之中充滿了猶疑。
“這東西怕冷,你再琢磨琢磨。”
“聽我的指揮,”機長咬著牙,低聲道:“改變航線!”
我回到了座位上,坐在了唐克旁邊,這時,唐克正抻長了脖子盯著瘋子那邊的情況,我湊到了唐克腦袋旁邊,低聲問道:“蜉蝣蠱真的怕冷?”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是怕火,怕不怕冷,我沒聽說過。”
“這還用說嗎?”河奈在旁邊哼笑一聲道:“要是怕冷的話,早就搞定了。”
河奈的話說的沒錯兒,憑我的感覺,就算是飛行高度提升,哪怕是達到高度極限,我也想不出來能有多大的變化。
趁著我們說話的功夫,瘋子已經來到了我們身邊坐下,我、瘋子、唐克和河奈四個人坐在一排,在混亂的乘客之中,周圍一片哭聲的襯托之下,也就隻有我們幾個還算鎮定,反倒顯得奇怪。
瘋子的屁股剛坐穩,我便迫不及待地對他問道:“你出的這什麼主意?有用嗎?”
“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瘋子壓低了聲音道:“這是唯一的辦法,要是能碰上雲層那就是老天爺給活路,要是碰不上的話……你們準備好降落傘。”
我咬著牙罵了一聲,這種時候還需要降落傘?還是留墓誌銘吧。
正在這時,頭頂的燈光閃了幾下之後終於滅了,周遭陷入了徹底的黑暗,整個飛機的機艙之中彌漫著低沉的哭泣聲和已經瀕臨崩潰的人發出的含混不清的話語聲,他們在急著說出生命中最後的囑托。
我也想說點兒什麼,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機會了,機身搖晃著,分辨不出來是在上升還是下落,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之中閃過,反倒想不出來到底想說什麼。
或許也沒什麼可說的,自己回過頭來看看,生而為人到現在,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的時間好像是一場鬧劇,自以為是活得挺明白的,但是到了現在一看,才發現自己活得不光混亂,甚至可以稱得上可笑。
真是,沒什麼可說的,說出來都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