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就是從人群之中傳出來的,而且就在我們耳邊不遠處,這聲槍響響起之後,我第一個念頭倒不是害怕他們幾個中槍--對方想要不動聲色地解決了我們幾個,從他們拿匕首和我們動手這一點就能看出來,肯定是希望不聲不響地把事兒給辦了。
我怕的是唐克、瘋子或者河奈開槍。
就在這槍聲響起之後,原本來推推搡搡擠成一團的廣場舞大媽們都立馬尖叫著散開了,在人群中,我看到幾個膀大腰圓身形健碩,一看就是男扮女裝的家夥,雖然穿著廣場舞大媽的衣服,但是跑步離開時的動作顯然不一樣。
與此同時,河奈低聲利喝一聲道:“跑!”
話音未落,瘋子已經不知道從哪兒衝了出來,拎著我的領子就跑,我差點兒被他拽出去一個跟頭,而在前方不遠處的,是正扶著唐克的河奈,我一看那架勢心說不好,唐克是受傷了。
唐克被河奈扶著,一瘸一拐地往前跑著,我和瘋子也連忙上前接過唐克,本來幾分鍾之前,我們還在商量著怎麼從金蟬變成黃雀,現在可好,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動了手,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先找個人多的地方,”瘋子環顧四周,正在尋找火車站裏的警察,“先躲躲再說,車是上不去了。”
“不行!”唐克憋著勁兒喊了一聲,我還沒看到他身上到底傷在什麼地方,但是聽他的聲音,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這貨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硬撐著道:“我還不信這個邪了,今天必須把他們揪出來!”
其實我的想法和瘋子一樣,火車肯定不能上,車上人多,其中有很多環節容易出亂子,到時候對方要真是動手之後跳車跑了,我們連抓人的機會都沒有,以前我和唐克就曾經在車上和小號交過手,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本身有警惕性和抵觸感。
所以聽到唐克到了這一步還這麼說,我就恨不得把這貨綁架了帶走。
那些大媽散去之後,小廣場上立馬出現了幾名警察,將幾個穿著同樣衣服的大媽給攔住了,正在調查情況,河奈連忙低下頭--剛剛她看到唐克被劃傷,又沒辦法衝上去幫忙,情急之下就對著天上開了一槍,現在要是被舉報的話,我們幾個就根本沒地方可去了。
前有狼後有虎,我們現在不管去哪兒,都會被人給盯上,我的餘光之中,突然注意到了街邊的幾個小紅房子,門口擺著簡陋的招牌,有的寫著按摩,有的寫著洗頭,玻璃櫥窗上掛著朦朧的紗簾,粉紅色的燈光從裏麵照射出來,隱約能夠看到一些穿的很涼快的姑娘從玻璃門前走過。
“我們到哪兒去!”
我和瘋子正扶著唐克,我喊了一聲之後就拐彎往小紅房子的方向跑去,唐克登時大罵了一聲,“你他媽的真有閑心!老子都快疼死了!”
眼下隨便找個地方讓我們先歇一下,估計那些人不會貿然闖進來,而且警察現在應該也不會注意到那種場所--都到這種時候了,誰有閑心往那種地方跑!
我也懶得解釋,不由分說就拉著他們兩個往小紅房子跑,人還沒到門口,河奈已經一把推開門,正準備迎出來的兩個小姐看到河奈嚇了一跳,不由分說就要把人往門外推,估計以為河奈是要來捉奸的,連忙嚷嚷道:“裏麵沒客人,今天不開業!”
“少廢話!滾開!”
河奈推開兩個小姐給我們讓了路,我對著其中一人道:“有沒有房間?”
估計她們開店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見過我們這種架勢的,被嚇了一跳,迷迷糊糊地指向裏麵。
我看了一眼就傻了,這房間特別小,裏麵就擺著一張床,不過這種開在火車站附近的洗頭房,多半也是給來往的人打野炮用的,條件相當簡陋。
但是我們幾個就這麼進來的話,這是等著被人家甕中捉鱉呢,我一直往通道裏麵走進去看了一眼,一邊走一邊問道:“有沒有後門?”
在我印象中,這種平房大多都是有後門的,誰知道小姐卻搖頭說沒有,都被封住了,唯有一扇窗戶。
“走!就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