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穿著打扮都好像剛從古裝電視劇裏走出來的一樣,而這樣一行人出現在狹窄的巷子裏麵,場麵看起來詭異至極。
這巷子本身就十分破敗,看起來好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胡亂蓋下的建築物,附近的居民也很少,回想起來,一路走來好像就沒有聽到什麼動靜,而外麵街道上車水馬龍的聲音也被隔絕了,放眼四周,根本找不到絲毫現代化的氣息,連我自己都感到恍惚。
但是,心裏已經本能地冒出了一個想法--眼前的這些家夥,不是人……根本不可能是人!
“往回跑!”我低聲大喝一聲,跟在後麵斷後的一些夥計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腳步一時間有些慌亂。
同時,我看著前方的情況,就看到為首的幾個夥計已經掉過頭準備往後麵跑。
但是就在這時,那些穿著紅衣的人已經到了眼前。
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個迎親的隊伍,我聽到身邊的瘋子低聲喃喃道:“今天是撞上鬼親了!”
眼下這種情況,我已經根本來不及問瘋子鬼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前麵的夥計瘋了一樣掉頭往我們這個方向跑著,落在最後麵的幾個被嚇得夠嗆,臉上充滿了驚恐的表情,時不時還回過頭去看一眼,生怕那些東西已經快要追上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落下的一個夥計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的身體剛好撞上一個穿著紅衣拿著嗩呐的人,在他們撞在一起的瞬間,隻見那夥計的身體好像瞬間僵住了,驚恐的表情也停留在臉上,揮散不去。
那個夥計甚至沒能發出最後的慘叫聲,就看到他的五官已經僵硬了,好像臉上被打了石膏,就在這時,隻見那夥計的臉在迅速幹癟,好像被瞬間風幹了一樣,如同一個被打碎的雕塑,臉上的皮膚一塊一塊,零零碎碎地往地上掉了下來!
整個過程被我絲毫不差地看在眼裏,隻覺得心跳有些加速,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
驚魂未定之中,夥計們都在前撲後擁地往這邊擠,就在這時,柳旗咬著牙大吼著怒罵了一聲,“都去趕著投胎嗎?把路讓開!先讓小齊爺走!”
這句話,讓我突然想到了那句“讓領導先走”,心裏不免感到可笑,可是誰知道就在柳旗吼了這麼一聲之後,原本還亂作一團的夥計,居然真的讓開了一條路!
瘋子拎著我的領子便往外跑,剛走到一個分叉口,柳旗追上前來,指著一邊對著我們道:“你們走這邊!”
“你們呢?”我回過頭來,急急忙忙地對著柳旗問了一聲,就看到柳旗急得腦門兒上已經開始冒汗,他回頭看著背後,隻見那些抬轎的已經越來越近了,臉上仍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走不了,”柳旗低聲道:“這東西是循著人氣兒來的,我帶夥計們把他們引開。”
“你要拿活人鋪路?”瘋子突然出現在我和柳旗中間,一臉嚴肅地問著柳旗。
拿活人鋪路?我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聽瘋子的口氣,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柳旗二話不說,將我們使勁兒地往前推了一把,“小齊爺,前麵有夥計接你們,走吧!二十分鍾我要是沒出來你們就趕緊走!”
說完,柳旗吆喝著一群夥計,頭也不回地往另外一個岔路口中跑去。
唐克這時候也拉著河奈趕了上來,望著柳旗的背影,唐克咬了咬牙道:“是個漢子!”
我很少聽到唐克這麼褒獎別人,但是此時此刻,褒獎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我剛剛是親眼看到夥計如何慘死,柳旗現在帶著這一隊人過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容我多想,唐克和瘋子一左一右拉著我便向小巷的盡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