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碗裏麵的東西,十分粘稠,像是膠水一樣,裏麵還漂浮著一些絮狀物,並不多,零零星星地夾雜在裏麵,看起來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我回頭看了唐克一眼,意思是問他這東西能不能給柳旗喝,唐克倒是不以為然,在我耳邊低聲道:“你怕藥不靈?沒事兒,他敢張口要一萬塊錢,肯定有所準備,不靈的話,大不了咱就讓他賠兩萬唄!”
我不由得咋舌,都是群不要臉的東西。
在我的懷疑之下,小和尚捏開了柳旗的嘴巴,將那粘稠的液體灌了進去,然後把碗放在旁邊,大和尚一動不動,就這麼盯著柳旗,半晌都沒有說話。
看起來,和尚好像是在等著藥效發作,我不免在旁邊猶豫地問道:“要等多久?這到底是什麼藥?”
“一會兒就好。”
大和尚的話很少,壓根兒不打算打理我們的樣子,不管我們問什麼,他都不吭聲,就是盯著柳旗。
我心裏犯嘀咕,要是藥能治好柳旗也就罷了,可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們還能真像唐克說的,讓他賠錢?萬一有毒怎麼辦?把人毒死了,給多少錢也沒用。
光惦記著這事情,我就有點兒坐不住了,掀開門簾出去打算透透氣。
蒙古包外麵是一片皚皚白雪,這些和尚好像常年在此生活,也不知道平時的吃喝是從哪兒來的,不過我看到在蒙古包下麵用水泥砌了個水槽,估計這就是他們日常用水的來源,這樣一來,我倒是可以理解他們為什麼不洗碗了。
不遠處,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循著聲音探頭看去,隻見在遠處出現了一輛越野車,正橫穿雪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除了我們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其他人為什麼要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不過看了之後,我也有點兒感慨,早知道想辦法弄輛越野車就好了,在這雪地裏麵,越野車的性能不知道甩了我們這種商務車幾條街,人家越野車在雪地裏跟沒事兒人似的,我們這商務車進了雪地基本上就癱瘓了。
就在我正想看看那越野車打算去哪兒的時候,蒙古包裏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人高聲嚷嚷,好像是打起來了似的,我聽到這聲音連忙轉身往蒙古包裏麵跑。
剛掀開門簾,我就看到唐克已經捏住了那大和尚的脖子,瘋子就站在旁邊,正擋著一個小和尚,而河奈坐在牆角看著好戲,大家好像同一時間同仇敵愾地對著那大和尚,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心裏不免咯噔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柳旗出事兒了。
我連忙轉過頭去看柳旗,生怕大和尚把他給治死了,可是誰知道我一看,卻發現柳旗竟然好了!
柳旗赤著上身,人始終好像還沒醒過來,但是眼睛已經睜開了,隻是看著四周的表情有些茫然,至於身上的潰爛傷口,居然也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皮膚光滑,似乎從來沒受過傷。
“臥槽……神了!”我也管不了周圍的情況,下意識便感慨了一聲。
但是我很快又反應過來--人治不好也就罷了,都治好了,怎麼還搞了這麼一出?
所有人都徑直不動,幾個人互相牽製,好像連鎖反應一樣,我站在旁邊,連忙高聲道:“唐克!你幹嘛呢你!”
“我問話啊!”唐克冷笑一聲道:“大師傅這藥太靈了,我問問他什麼配方。”
唐克說的陰陽怪氣,我一時間沒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就在這時,瘋子將他手中的藥碗遞給了我。
我一臉茫然,這碗裏的藥喂給柳旗喝了,光剩下個空碗,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齊不聞,”瘋子低聲解釋道:“這是龍鼑的蠱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