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河奈始終沒有信任,甚至可以說,打從心底裏的,根本不試圖去信任她,我知道河奈和我們不同路,她有自己的目的,事情結束之後就會分道揚鑣。
話說回來,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和瘋子、唐克是不是也會分道揚鑣?我不清楚,也不打算去想這件事情,總覺得會得到一個我不太想要去麵對的結局。
但是河奈不一樣,她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單純的合作者,我總覺得河奈對我們隱瞞了一些跟她有關的事情,至少我現在對她還是一無所知,僅能通過我們遇到的一些事情感受到她是一個這樣的人,但是她此行與我們同路的真正緣由,我不清楚。
用河奈的說法,她是因為團隊的命令,她所在的美國團隊也想要接觸這件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的上司Michael,但是我不相信,Michael已經死了,河奈作為一個小兵,按理來說早就應該退下去了,沒必要繼續跟著我們,而且當初Michael還在的時候我就有一種感覺,在河奈眼裏,Michael其實隻是她的一枚棋子,用來和我們牽線搭橋,作為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也就是說,這隻是一層窗戶紙,下麵還隱藏著其他的東西。
這也是我對河奈一直有所防備的原因。
而現在,我望著河奈,已經無從去遮掩自己臉上近似質疑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用這種藥來解蠱?”
河奈望著我,麵容坦然,好像連撒謊的欲望都沒有,隻見她輕描淡寫一聲道:“這不是解藥,是一種……西藥。對,隻能說是西藥。”
河奈站起身來,在房間裏麵轉著圈兒,給我們坦然地解釋起來,這種藥是她所在的公司研發出來的一種藥物,起初她所在那間公司的老板偶然得知了蠱術,最開始隻是當做個人興趣,後來想要用科學的方法來研究和分析這種東西,而後又因為機緣巧合,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裏麵來,最後便像是滾雪球一樣,越卷越深了。
在河奈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著唐克的表情,隻見唐克沒有絲毫反應,似乎隻是在關心這解藥的事情,便對河奈道:“這西藥是什麼成分?幹嘛用的?”
“說它是催吐藥也行,蠱分生蠱和陰蠱,我們研究了很多次,發現這種藥可以排出人身體裏的生蠱,令血液對生蠱產生抵抗反應,從而將蠱蟲從身體裏麵排出去。”
聽完這話之後,唐克突然笑了一聲道:“哦,合著按照你這話說,我們學了一輩子解蠱都白學了,用你這東西就行了!”
“也可以這麼說,當然,隻要是服用藥物的人自願的話。”
河奈聳著肩膀,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似乎是有些惋惜似的,我看著她的表情突然覺得不對勁兒,感覺河奈話裏有話,而這話的潛台詞,顯然指向了一種不太好的意思。
我的腦袋裏麵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轉過頭來望著河奈道:“這藥是不是有毒?”
“那是肯定的!”河奈還沒開口,唐克便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了我,他轉過頭來,望著我道:“你自己想想,蠱本身就有毒,藥嘛,中國人老早以前就有句話,叫做是藥三分毒,解毒的藥和毒藥那是一物降一物,你說解藥毒不毒?”
唐克這話說得好像繞口令一樣,我光是聽著就覺得頭暈,幹脆擺擺手,“你先閉嘴。”
我現在腦袋有點兒亂,就想簡簡單單地聽河奈給我個答案,我轉頭望著河奈,就聽到她用沉穩得好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般的語氣對我道:“副作用肯定是有的,就像你說的,一蠱一解,對,你們兩個說的都沒錯,唐克剛剛也說了,解蠱的藥本身肯定也是有毒的,兩種成分互相中和才能解毒,所以這種藥看起來能解所有的蠱,但是肯定也有藥效上的問題,也就可以說是副作用,這種副作用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隻能說,根據不同的蠱,有著不同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