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靈看著麵前的三張承諾書,心裏沉甸甸的,並沒有任何奸計得逞的興奮。
“師姐,有什麼問題嗎?”薛婉離笑容溫煦無害。
陳玄靈回神,“啊,沒有,你們事情辦得很好。”
她卷好承諾書,遞到寧逸麵前。
“師兄收著吧。”
寧逸看了眼承諾書,拿出木匣子收好,吩咐:“開始請靈。”
許晨在地上墊上一張席子,岑堯便將一具得自礦井下的屍身放在了上麵,還蓋上了一麵符幡。
行屍啊,可是迎風臭十裏的存在,關在一間小屋子裏發臭,那味道簡直……酸爽。
鎮長帶著見證人進來,剛吸了一口氣,就被臭了出去。
您等會兒,等我先去吐五分鍾再說。
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老人家趴在花壇裏你哇一口,我哇一口,愣是吐成了三個聲部的合唱。
陳玄靈拿出三片葉子,示意林碧桃,“給他們送去。”
林碧桃嗅了嗅葉子,點點頭。
“給。”
鎮長拍著胸口,艱難地問:“這是什麼?”
“棘蘇葉子啊,塞進鼻子裏,就聞不到臭氣了。”
鎮長脊背一僵,心裏有一萬句槽,一時竟不知該先吐哪句才好。
老者痛心疾首,“為何不早拿出來啊!”
這是在埋怨她嗎?
這是!
林碧桃嘴巴一扁,委屈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我如何知道去請你們的人沒給啊!”
去請人的薛婉離和程明嬌:“……”
鎮長並二位老者同時朝薛婉離二人看去。
薛婉離拱手道歉:“第一次出門辦事,難免不周道,師姐沒提,我們便沒想到,還請見諒,我們以後會做得更好的。”
好大一口天外飛鍋!
陳玄靈輕拍林碧桃的後背安慰,順口問:“桃桃啊,是誰讓婉離師妹去請的人?”
林碧桃捂著眼睛抽噎,斷斷續續回答:“是,是許晨,師兄。”
陳玄靈笑著朝薛婉離看去。
鎮長並二位老者又同時朝許晨望來。
莫名接住一口天外飛鍋的許晨:“……”
行行行,你們長得漂亮,你們是姑娘,我這個老爺們不敢惹,也惹不起,忍了忍了!
想是這般想,許晨還是忍不住看向甩來飛鍋的薛婉離。
最終接住這口天外回旋鍋的薛婉離:“……”
程明嬌沒太看懂大家的眼神交流,明顯在狀況外。
她說:“你們都看著離離做什麼,明明是陳玄靈的問題!”
哎!
心直口快不是毛病。
心直口快得不帶腦子,就很要隊友的命了。
薛婉離按住戰鬥力讀條快蓄滿的程明嬌,微微行禮道:“我們以後定當更加用心做事,絕不再犯類似的錯誤。”
嗯???
程明嬌臉皺成了一團,她被戳漏了讀條,順從的跟著薛婉離行禮。
二位老者都是連重孫都有了的人,哪能真跟兩個小姑娘計較這點小事,聽薛婉離二人道歉得誠懇,紛紛表示不再計較。
他們在小廝的攙扶下,先後進了小房間。
陳玄靈看著薛婉離的笑容,心裏毛毛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一點就炸的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恨你恨得要死,還能對你笑的對手。
從前薛婉離看到她要麼視而不見,要麼橫眉冷目,現在卻成長到能笑得出來了。
陳玄靈表示,她現在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