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走出去了。於是他用手撕開幔帳,兩手交叉用力一拉就把小孩綁在了他的背上。嘴邊輕念一句,一掌向前推出,就把木門打飛了出去。趕到門外的人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他們抱著肚子呻吟作痛,隻有一個年輕男子,勉強彎著腰站起來,用手指著王寧宇問道:“放下我兒子,否則我讓你死的好看。”
王寧宇冷哼了一聲,說道:“誰死還不知道呢?”
他舉起右掌,正要朝他打去,這時綁在他背上的那個小家夥大聲的哭起來了。
那年輕的男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的問道:“你想要幹什麼?”
“也罷,今天饒你一命。”他放下手,輕點了幾下就跳到房頂上。
等他躲過了那幾人的視線以後,就悄然的爬在房上,他想著要是這孩子再哭的話他就把他塞進水缸裏淹死,省得惹禍上身。這孩子看著他的臉,好像是明白他的心事,用手咬著大拇指,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今晚的事情是出了點意外的,他沒想過要虜獲這家小孩。本來打算是要探查藏糧食的密室的,誰知半路就碰到了這個,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帶走,要真的打起來的時候,他還能成為他們逃生的重要保障。
後院“起火”,前院忙得不可開交。糧食是由同濟客棧的夥計從裏麵搬出來的,外人是不允許進入的,所以三刀他們也終是沒有得知藏糧的正確位置。他在心裏就想著:這王寧宇也不知道辦的咋樣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聽到暗號。
他故意找借口拖延時間,賴著不走。掌櫃的是看出了他的用意。就一揮手,讓十幾個大漢把他們團團包圍住,叫道:“你們不快點交出錢,誰都別想離開這裏一步。”
三刀假惺惺的笑著說:“您這是犯得哪門子急啊,糧食都裝了一半了,咋能說不幹就不幹。”
掌櫃的說:“正因為糧食都裝了一半了,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一個銅子兒,你該不會是想耍我吧?”
“怎麼會,我們剛不是說好了的嘛,等糧食全部上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反正我人都在這裏,你也不用怕我會跑了,不是嗎?”
掌櫃的說:“不行,我改變注意了,見不到錢,你們不僅是要把裝上車的那幾擔米原原本本的卸下來,還要補償我們的損失。”
“你說什麼,我補你媽個B”,他往掌櫃的臉上吐了一口痰,就用拳頭打爆了他的腦袋。其他人立馬從木車底下抽出兵器,衝進來與店裏的下人打鬥起來。老太爺聽到響聲,從房裏走出來。他彎駝著腰兩手拄著一個鑲金龍紋拐杖,立在院子當心,眼瞅著一夥帶刀的男人衝進自家院子,也穩如泰山。
這老頭見多識廣,年輕的時候喝血酒,拜把子,是這一帶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了兒女之後,他就厭倦了江湖上打打殺殺的生活,才回到龍旗城裏開了家糧店,依仗著自己黑白兩道都有關係,還沒有哪個膽大妄為的人敢在老虎身上拔毛。
他在地上敲了敲拐杖,從喉嚨裏卡出一口痰咽了下去。
家裏雇來的打手,看到老太爺出麵了,就退了回來,用刀與三刀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
三刀見這夥人停下手,終於有個主事的站出來的,他就一揮手,叫他的人原地不動,看情況再說。
老太爺眯著小眼睛,一張瘦臉就像棗皮一樣皺縮在一起。他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光用語言就能喪了對方幾分氣勢。
他說:“爾等是來劫糧還是鬧事尋仇!”
三刀說:“您老和我沒有過節,兄弟們餓的慌,想借你點東西填飽肚子。你若答應,我們好說好散,絕不會傷害這裏一人。你若執意反抗,那就別怪我撕破臉皮,讓你家地上血流成河。”
老太爺一口就答應了,說道:“糧食你盡管拿。記住你說過的話。”
“一定!”三刀提著刀柄向他謝過。
下人們還想勸阻,卻被老太爺惡毒的目光給嚇得打得哆嗦。他一揮手,就讓一個管事的人領著他們去打開倉庫的大門。等他們見去以後,趁別人不注意他就小聲在一個家丁的耳邊說:快去告訴姑爺,讓他派人來。
那人就從人群中悄悄的退出來,繞過走廊,從後院的門溜出去了。
王寧宇聽到前院打鬥的聲音,知道三刀他們肯定開始行動了。他從房頂上站起來,三兩下就跳了過去,一閃身落到人群當中。
大院中的人隱約中覺得一個長長的黑影從天空劃過,還沒來得及去細看,就見一個背著小孩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他們麵前。那人儀表偏偏、溫文爾雅,是個體麵之人。
老太爺見他是個飽讀詩書之人,想必不會像剛才的那夥人一樣動粗,就上前一步問道:“你就是帶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