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涼大將軍插手下,嶽戈爾被暫時提拔為都尉,帶著官身榮耀,回去西南邊境,重新守衛邊關。
嶽家軍都是離開,狼軍與孟家大軍,也無借口對峙,隻有各自撤退。
龍源皇都,平靖城。
金頂,紅門,白玉鋪地,檀木飛簷,青瓦浮窗,雕龍殿柱……
莊重,威嚴。
一入皇城,隱隱約約,古琴涔涔、鍾聲叮咚,聞者心生敬畏,消弭銳氣。
顯然,是有高明音陣,暗中籠罩聖地。
皇宮雅音園內,一個氣度沉凝的青年,緩緩踱步。看他俊逸麵容,既有倦怠,也有重重心憂。
“陛下。”
園外,有人快步而入。
“審愛卿,”那青年也不回身,緩緩出言道,“朕很苦。”
來人走到近處,神色也是從容,輕聲道:“臣知道。”
那青年望著空,眉頭深鎖,憂鬱歎道:“狼中郎在西南抓人越多,朝中反對越是激烈。奏章都堆得如山一般--朕快招架不住了。”
身後那人,忽然輕笑道:“若無料錯,狼中郎搜集的鐵證,便快送來。隻要陛下有了證據,那些聒噪之輩,自然住口。”
龍源皇帝聞言,露出一絲苦笑,輕輕搖頭:“可惜,那些大臣,毫無愛卿這般修行高深,高潔直言……一個一個,都拿祖宗律法,王朝江山來壓朕--朕沒有那麼好口才,可辯不過他們。”
“陛下。”那人收起笑容,淡淡道,“這些年來,朝中向西南亂地,投了多少錢糧物資?又有哪位重臣愛將,將這些錢糧物資,換得一方安寧?甚至難以想象,這些投入之物,是值得,是浪費,是喂了貪腹,還是養了虎豹……如今再看,誰對我朝有用,誰在忠於陛下,其實不是一目了然?”
皇帝收回目光,瞧了瞧身後道骨玄音的仙師,悠悠道:“狼中郎在西南,不但打得勝仗,還能挖掘貪腐,整肅吏治,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真依了那些大臣之意,恐怕再難找到如此良將。”
那人點頭笑道:“他殺官雖狠,卻為陛下換得了民心。要知西南邊境,多年糜亂,對我朝觀感,可最為不堪。但如今再聽,四方稱頌之聲,漸漸複起,真乃陛下之幸啊!”
皇帝臉色稍稍明朗,點頭道:“中玄之內,唯我王土。貪墨錢財,便是盜我龍源之富!這些該殺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那人一笑,道:“朝中大人們,引經據典,得花亂墜,金石為開。但追根究底,幾分可以自圓其?真是依照我朝律法,不看身份,不看官階,該抓便抓,該殺便殺--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辭。”
“哼。”皇帝冷冷道,“還不都是私利當頭。真以為我聽不出來,他們真心,是不是為我龍源江山社稷?”
“西南之黑,觸目驚心。”那人緩緩道,“陛下無需多慮,隻需繼續支持狼中郎,定能一掃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