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理道:“少爺,現在是啟四年三月,具體是幾日我們也搞不清了。 WwWCOM我們一路逃難哪有心思管什麼日子?我們還是緊靠著有樹林的地方走,繞些路也無妨,建奴騎兵怕進林子。”
黃明道憤憤不平道:“他們要是有落單的進了林子,老子總要殺一個給爹娘報仇。”黃勝心道,我這兩個家丁貌似有頭腦有血性呢!唉!啟年,木匠皇帝朱由校的下,九千歲魏忠賢權傾朝野,可不是什麼好年景啊!
黃勝忽然大聲驚叫,跑到一棵大樹旁嘔吐起來,隻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作為現代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看到許多人被殺害的現場,太震撼、太恐怖了。
三人來到官道就看見橫七豎八遼東漢民的屍體,黃勝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當場就不行了,吐得手腳軟。黃勝強忍著要把膽水都要吐出來的惡心感,默默地來到了那些被屠殺的無辜老百姓屍體中間。
一個年逾半百的老人,一支鐵箭透心而過,老人驚恐的眼睛還不甘的睜得滾圓。他的身邊有一位老嫗,可能是建奴騎兵掠過時輕飄飄用他們特色武器順刀從她的脖子上劃過,老嫗的腦袋隻有一半連著脖子了。
不遠處一個大約**歲的娃娃,可能是被建奴戰馬踩死的,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黃勝跪在地上痛哭失聲,畜生,一群畜生!麵對麵在戰場廝殺,斬殺對方的戰士,才是軍人。殺老弱婦孺是禽獸,下令進行有組織屠殺的奴酋禽獸不如。
黃明理和黃明道也在一個屍體一個屍體看過去,他們還仔細再屍體上搜索些什麼。這時又來了些幸存者,他們也在找些銀錢,食物,衣服之類的東西。
黃勝也無可奈何,亂世人不如狗,活著的人如果得不到衣食也難以活下去。黃勝也加入到了找物資的隊伍,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在找武器。
功夫不負有心人,黃勝找到了一把斧子,一個鐵錘,一個鋸子等等,好像是一個罹難木匠的工具。
黃勝左手提著一把斧子,右手拎著一柄鐵錘心裏感覺自己有了一點點戰鬥力,最起碼建奴來殺自己時,可以反抗了。
他不斷的活動手腳找感覺,還嚐試著扔斧子出去,幻想能夠成為飛斧,可惜電影上的那神奇的飛斧,自己是無法學會了,準頭談不上,連保證斧頭入樹都不可能。
黃明理兩人找到了許多東西後來到黃勝身邊,見以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少爺,今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手裏又是斧子又是錘子擺弄得起勁。
黃明理拉著黃勝來到溪邊,把兩人收集的東西清點了一下,他們運氣不錯,找到了半袋餅子,十幾兩銀子,還有幾百枚銅錢。
三人好久沒有吃到糧食了,普普通通的雜糧餅黃明理跟黃明道吃得美美香甜,黃勝吃了兩口隻覺得粗糙得難以下咽。黃勝覺得有些悲催,來到大明朝的第一頓飯就是這還帶著血腥氣黑乎乎的餅子。
黃勝問黃明理兩人道:“我們去山海關幹什麼呢?有親朋好友可以投靠嗎?”
黃明理道:“少爺,我們有親戚可以投奔,就是少爺您的準嶽父何家,如果不是兵荒馬亂,您應該在去年就娶少奶奶了。”
黃勝仔細回想,隻是前主好像隻知道學習,對家裏的人際關係不聞不問,根本就想不起來嶽父家的資料。黃勝以自己來自後世的見識認為,這位大明士子現在是窮途末路,家財萬貫都化為烏有。
以前門當戶對的何家大有可能不認自己這個未成親的女婿,現在自己的財產就是黃明理兩人從死難者身上摸來的十幾兩銀子。如果人家不認親,三個大男人如何生活?好像現在這裏的糧食價格高得離譜,一石米糧要五兩銀子呢。
黃勝道:“我們三人就這樣去山海關,我心裏有些憋屈,建奴一路追殺,黃家二十口都死於非命。我們總要想辦法殺一個建奴出一口惡氣。”
黃明道還一直想著自己的老娘呢,他馬上附和道:“我早就不想活了,準備和建奴拚命,拚死一個保本,拚死兩個賺一個。”
黃勝道:“拚死兩個賺個屁!黃家就有二十條人命,你再看看那裏,恐怕有幾百條性命吧?我們要偷偷摸摸襲擊落單的建奴,自己還不能把命丟了,不然血海深仇誰來報?”
黃明理道:“要不是老爺要我們兄弟保少爺去山海關,我早就不逃了,偷冷子殺建奴,鑽老林,爬山坳,建奴下了馬根本跑不過我們。”
黃勝心道,兩個子有膽識,也難怪,他們和自己這個身體的前主一樣都是在這兩個月裏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都是凶殘建奴做的惡,現在三個年輕人無牽無掛,隻以襲殺建奴為目標,可行。
熱兵器的年代還可以打遊擊戰,冷兵器年代當然更加容易一些了。自己就在離寧遠中左所不遠的地方試幾個月,建奴大部隊來進犯寧遠衛時就三十六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