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踐因為是老刑警，也曾經辦過一些網絡詐騙、電話詐騙之類的大案，而在網絡詐騙、電話詐騙中，網絡電話往往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主要犯罪工具，所以他對此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他對通過網絡電話追蹤犯罪嫌疑人的IP和位置基本上不抱什麼希望。
現在案子又出現了新的線索，居然又牽扯出了三年前的一樁命案，李踐覺得應該把這個情況通報專案組組長薑立，看看是不是有並案偵查的可能，至於對劉曉虎的提審，在沒有確定審訊方向之前，倒是可以往後緩一緩。
離開審訊室回專案組臨時辦公室的路上，李踐對郭澤解釋道：“現在的網絡電話，理論上是可以追蹤到IP地址的，要是正在通話中，我們也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鎖定位置……”
“但是實際上，通過技術手段也很難追蹤到對方的IP，因為網絡電話的IP往往是動態的，而且，如果對方是在一些公用網絡使用的網絡電話呢？況且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希望很渺茫，我隻能讓技術部門試試看。”
郭澤點了點頭，“看來我們的對手早就對此作了防範了，我想即便能夠追蹤到他的IP，意義也不會很大，以他的智商和心機，不大可能會留下如此明顯並低級的漏洞。”
“對啊，”李踐也深以為然，對於這次的這個對手，他時時都會生出滿滿的無力感，這是他從警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每一次看似快要真相大白了，可每一次又出現了山重水複，“對了，郭澤，對劉曉虎說的三年前的那個案子，和那個凶手，你怎麼看？”
郭澤沉默著，眉頭緊鎖，良久才回答道：“按照案情的邏輯來分析，三年前那起命案的凶手跟627案的凶手肯定是有關係的，至於這種關係是什麼，我現在也不敢確定，等一下大家一起探討一下吧。”
“嗯，我已經讓許平去調三年前那起命案的卷宗去了，如果這兩個凶手真是同一個人，你覺得，會不會627案根本不隻一個凶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懷疑的齊繼偉是那個人的同案犯？”李踐提出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郭澤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路旁兩叢被修剪成圓球形的萬年青，“同案犯？兩個凶手？會有這種可能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凶手的動機是什麼？”
“你想想看啊，”李踐把手中的卷宗夾在腋下，伸出兩隻手比劃道：“627案的犯罪行為是奸殺，因為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物證和痕跡證據，那麼凶手究竟是幾個人，我們根本無法確定，有可能是一個人，也有可能是兩個人或者多人，凶手實施強奸，對案件本身來說，一個人和多人其實根本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不是嗎？”
“再者，對凶手來說，兩人或多人不是更加容易控製住受害者嗎？按照這個邏輯來說，這種推測也是成立的，你說是吧？至於那個凶手的動機，咱們可以理解為他就是單純地想要實施強奸，或者還可以這樣推測，實施強奸的是一個人，將整個案子導向齊文貴的又是另一個人，他們兩人相互配合，又各取所需，這不矛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