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和李踐這才留意到綁住舒小清的那條繩子的構造,難怪上來之後他們並沒有看到齊文貴,原來他被當成了墜子吊在大樓之外,丁飛說得沒錯,隻要他一剪刀下去,齊文貴必然墜樓,而且齊文貴的體重定然也會帶著舒小清一起墜樓。
李踐衝郭澤輕輕地搖了搖頭,丁飛所處的位置他根本沒有辦法用槍將他擊斃或擊傷,而且繩子的構造和他們所處的位置,也讓他們根本沒有在丁飛剪斷繩子之後有救援的機會,這個丁飛果然很聰明,他甚至根本沒有直接對人質進行挾持,因為人質有兩個,他沒有辦法同時控製,而且直接挾持人質還有遭到人質誓死反擊的可能。
他隻是用一把剪刀對著那條繩子,就把兩個人質的生命完全掌控在了手中,這讓丁飛有著一手掌控他人生死的巨大快感。
“好,我們就在這裏,我們不過去,”郭澤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彎下腰氣喘籲籲地說道:“我能不能坐下聊?好久沒運動了,爬個樓身體都吃不消啊。”
“哈哈哈……郭澤,你果然很有趣!現在舒警官可以說是真的命懸一線了,你還能這麼淡定,我沒有看錯你,你配做我丁飛的對手!”
“別,別誇我,我可不想做任何人的對手,更不想做你的對手,”郭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緩過來,接著說道:“我這次幫警方也是有條件的,我的導師三年前蒙冤入獄,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了死刑,一審之後他一直喊冤,二審改判了無期,但我相信我的導師是清白的,這次幫警方也是為了爭取一個重新調查那個案子的機會,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撐的?閑得沒事兒跟你這兒耗呢?”
“哦?郭澤,你的導師蒙冤入獄?還是故意殺人罪?哈哈哈……”丁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是,郭澤,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被稱作南大福爾摩斯嗎?怎麼連自己導師的清白都證明不了?你不覺得這很滑稽嗎?哈哈哈……”
“是啊!誰說不是呢?”郭澤幽幽地歎息了一聲,就像跟一個老朋友拉家常一樣說道:“我就是受了這個刺激才研究的犯罪心理學啊,其實我以前是學畫畫的,我的導師叫丁墨,在浦江乃至全國都算是有著鼎鼎大名的,中國畫、西洋畫、雕塑、建築各種類別都有涉獵,對了,還是跟你同姓的呢……”
“行行行,打住打住,”丁飛有點不耐煩,這個郭澤的表現很奇怪,他居然心平氣和地跟自己聊起往事來了,丁飛當然不會認為郭澤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的,雖然自己猜不透,但也不能跟著他的節奏走,“你該不會認為我叫你來是想跟你扯這些不關痛癢的話題的吧?郭澤,別在我跟前耍花樣!”
“好吧,我也覺得光聊我導師不大好,那我們聊聊你吧,”郭澤把用衣角擦好的眼鏡重新戴上,看著露出半個頭的丁飛,道:“丁飛,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把繩子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