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很平靜,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他衝郭澤點點頭,又對陪他過來的獄警說了聲謝謝,這才在椅子上麵坐了下來,微笑著說道:“上個月來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嗎?怎麼今天又來了?”
郭澤也笑,“我這不是想老師了嗎,再忙也得來接受老師的諄諄教誨啊,再說了,我那也是瞎忙,也沒忙出什麼有意義的結果。”
“你的忙碌很有意義,我相信你的品德和操守,”丁墨看著郭澤的眼神就像是慈愛的父親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隻要品德和操守是正麵的,以你的鑽研勁,我相信你可以做好任何事情,郭澤,老師以你為傲。”
“老師您可別這麼肉麻地誇我,跟您相比,我這點水平簡直就是笑話,”郭澤有點汗顏,自己在老師麵前,簡直就是一枚粉嫩嫩的小白,“老師最近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在這裏他們都很照顧我,沒什麼值得擔心的,”丁墨說道:“倒是你,跨入一個新的領域,一定有許多亟待提升的地方吧,你雖然聰明,也有鑽研勁,但是任何一門學科都是需要時間來積累的,老師上次推薦給你的那幾本書都看了嗎?”
“看過了,老師說得很有道理,咱們民族的探案古籍中雖然沒有明確說明犯罪心理學的概念和定義,但是卻在實際中運用得很多,比許多專業的犯罪心理學書籍更有啟發意義。”
丁墨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要說起心理學在中國古代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經、史、子、集,但是因為沒有形成係統的研究,所以表麵上來看比西方發展要落後,但是如果你真正讀懂那些古籍,你會發現要說起心理學在實際當中的運用,西方是遠不如我們的,比如我們的《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你研究透了就會發現,裏麵其實全都是心理學在實戰當中的運用。”
“是的,我也同意老師您的觀點,其實心理學早就貫穿了我們社會的方方麵麵,”郭澤說道:“對了老師,您說如果一個很有天賦的年輕畫家……”
郭澤用簡練的語言把“513連環殺人拋屍案”的經過說了一遍,本來在探視過程中是不能涉及到這種敏感的話題的,但是因為薑立曾經給監獄方麵打過招呼,所以監獄方麵無論是對丁墨或者郭澤都放寬了可以容忍的範圍。
丁墨聽完案情之後想了想,看著郭澤問道:“郭澤,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現在碰到的這兩起案子和我四年前的案子有關聯?”
“額……”郭澤有些驚訝,沒想到丁墨居然如此敏感,他在敘述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懷疑,但是還是被丁墨察覺了,“什麼都瞞不過老師,是的,我覺得這兩起案子跟您四年前的那個案子有些關聯,但是我又找不到切實的證據來證明……”
丁墨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別在我這件事情上麵浪費時間了嗎?郭澤,老師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想幫老師翻案,但是……我這麼跟你說吧,其實顏菲的死我是有責任的,雖然我沒有害她,但是她卻是因為我而被害的,所以,我現在待在這裏麵也挺好的,就當是贖罪吧……”
這是丁墨四年來第一次主動跟郭澤提起顏菲的事情,郭澤知道那件事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但是沒想到老師居然對那件事情那麼自責,就因為顏菲的死可能跟他有些關係,他就寧願在監獄裏度過漫長的歲月來贖罪,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自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