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我喝的蘇打水……”
就在這時候,一個手裏握著一隻煙鬥的中年男子走到了那個年輕人剛畫好的作品前,仔細觀摩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大聲道:“這幅畫有資格掛在我這酒吧的牆上!我會讓人裝裱之後掛在最顯眼的位置!對於作畫的這位小兄弟,本酒吧免單……三個月!”
“嘶……三個月啊!這可是很高的評價了!”
“是啊,在這酒吧畫畫隻要能上牆都算是莫大的榮譽了,這畫不僅上牆了,還能免單三個月!不簡單啊!”
“那是,人家這幅畫本來就畫得很好啊,堪比大師的水平了……”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都對這個作畫的年輕人羨慕不已,要知道這酒吧的老板那眼光可是相當的高,好多在酒吧畫畫的人自認為畫得不錯,卻被他批得體無完膚,迄今為止,好像還沒有聽誰說過有免單三個月的。
酒吧老板握著煙鬥走向畫畫的年輕人,年輕人還在咳嗽,白襯衫女孩仍然在輕輕地拍著他的背,酒吧老板在年輕人身邊站定,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對我這樣的處理還滿意嗎?倘若不滿意的話,咱們還可以商量。”
“咳咳咳……滿意滿意,謝謝老板!”年輕人連忙道了一聲謝,其實在這裏,能給你的畫以肯定,讓你的畫上牆才是最大的榮譽,免單什麼的那隻是一種附加的福利而已,來這裏畫畫的人在乎的也根本不是這個。
“好,謝謝小兄弟能來我這兒捧場,小兄弟的國畫造詣很高啊,敢問貴姓?”酒吧老板顯然對畫畫的年輕人很有興趣,有了與他結交的願望。
“慚愧慚愧,不敢說造詣,隻是喜歡瞎畫幾筆而已,我免貴姓郭,郭澤。”這個畫畫的年輕人正是郭澤,其實許久沒有摸畫筆,他自己都覺得生疏了許多。
“哦,郭老弟,幸會幸會!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姓冷名鬆,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冷哥吧。”冷鬆向郭澤伸出了手。
“冷鬆?您就是冷鬆冷老師?”郭澤吃了一驚,連手都忘了伸出去。冷鬆的大名他早就聽過了,當初老師丁墨曾經跟他說起過,在浦江的書畫界,冷鬆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人物,特別是他的油畫,自成一派,厚重而不失靈動,隻不過後來冷鬆很少再自己畫畫了,他變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專門網羅有功底和資質的年輕人,用接近流水線的方式生產畫作,然後賣到世界各地的高檔酒店、會所。
郭澤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還在這裏開著這麼一間酒吧,而且還親自駐守於此,不過再一想他便釋然了,這間酒吧,大概也是冷鬆網羅繪畫人才的根據地了。
“哦?你知道我?”冷鬆也稍稍有點意外,他已經多年沒畫畫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還知道自己。
“是的,我曾經聽我老師說起過您,他對您的藝術修養很是推崇。”
“哦?你的老師是?”冷鬆問道。
“我是南大美術係畢業的,隻不過已經好幾年沒有摸過畫筆了,這幅畫,讓冷老師見笑了。”看到華清倫就站在冷鬆身邊,郭澤沒有提丁墨,隻說自己是南大美術係畢業的。
“南大美術係?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老師應該是丁墨吧?”冷鬆有些惋惜地說道:“南大美術係因丁墨而振興,丁墨出事之後,現在的南大美術係已經大不如前咯,我相信在南大,也隻有丁墨能教出你這麼優秀的學生。”
冷鬆提到丁墨的時候,郭澤注意觀察了一下他旁邊華清倫的表情,華清倫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當然,他此時的注意力應該全都在郭澤身邊的白襯衫女孩身上。
華清倫的注意力確實都在郭澤身邊的白襯衫女孩身上,特別當他看到她一臉崇拜地看著郭澤的時候,他的心裏就隱隱有些吃味,不就是一幅國畫嗎?我也會畫好吧?而且並不比他畫得差!如果讓她看到自己畫畫,那麼她會不會也如崇拜他一樣崇拜自己呢?
華清倫轉向冷鬆,說道:“老師,我也好久沒有動過畫筆了,既然今天這麼熱鬧,我也借您這地方獻獻醜,如何?”
冷鬆看了華清倫一眼,笑笑,“清倫啊,你的畫不是從來都留著自己欣賞的嗎?今天怎麼有興趣在老師這兒畫了?我可先告訴你,你畫得再好,老師都不會給你免單的,哈哈哈……”
“免單倒是不必,我隻想讓老師評價一下,我的畫有沒有資格在您這兒上牆呢。”華清倫瞟了白襯衫女孩一眼,一臉自信地微笑著,走向了中間那張條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