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澤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的推理是對的，可是這個推理的結果卻讓他自己的心裏也很沉重，自己毫不留情地撕裂了餘方心裏那層裹得厚厚的繭，讓他心底的隱私被血淋淋地剖開，其實他也有些於心不忍，可是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攻破餘方的心理防線。
知道自己說錯話之後，餘方好像一下子被抽掉了精氣神，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他癱坐在椅子上，歎了一口氣，對郭澤道：“你知道嗎？你就是個魔鬼。”
“對不起，”郭澤真誠地道了個歉，“但是你知道，丁墨是我的老師，他，是個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與我所做的事情並沒有關係，”餘方似乎已經認命了，又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沒錯，顏菲確實是我殺的，但是我原本並不想殺她，我安排她接近丁墨，隻是想讓她勾引丁墨，然後拿到我想要的證據而已，可是，她卻沒有成功，丁墨並不上當。”
郭澤微微笑了笑，“我說過，他是個好人，他的品格和操守，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
“嗬嗬，難道你不認為，其實是他所謂的品格和操守害死了顏菲嗎？”餘方說道：“如果他沒有那所謂的品格和操守，讓顏菲勾引成功，我拿到證據，那麼顏菲就不會死了，所以，他也是凶手，至少也是幫凶，不是嗎？”
“你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顏菲是你安排接近人家的，人最後也是你殺的，你居然還有臉說人家是凶手？！你這腦子裏麵裝的都是豆渣吧！”從開始到現在，舒小清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這裏她終於忍不住了，義正辭嚴地嗬斥了一句。
“喲，美女警察姐姐，你是非觀還挺強的嘛，那麼我問你，如果一個女人搶走了你的老公，你最恨的是那個女人還是你老公？”
“我沒有老公。”舒小清冷冷地回答。
“那就男朋友吧，如果一個女人搶走了你的男朋友，你最恨的是那個女人還是你男朋友？”
“我也沒有男朋友。”舒小清再次冷冷地回答。
餘方被舒小清整得有些無語了，想了想再次說道：“好，那就假如，一個女人搶走了你爸……”
“閉嘴！”還沒等餘方說出來，舒小清又冷冷地嗬斥道。
看著兩人之間的這幾句對話，郭澤強忍住了想笑的衝動，跟舒小清互懟，自己也從來沒占到過便宜，這姑娘要懟起人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架得住的，看著餘方有些幽怨的表情，郭澤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說道：“那現在說說吧，你是怎麼安排顏菲接近丁墨的？又是怎麼殺死顏菲並將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
餘方的思緒陷入了回憶，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丁墨這個人，是在她有一次喝醉酒之後，她在醉酒中仍然喃喃地念叨著那個名字……”
“等等，她是誰？”舒小清又打斷了餘方的話，冷冷地問道。
“她……就是我的母親。”餘方好像說出這句話都很艱難一樣，說得有點磕絆。
“我記住了那個名字，後來我通過她一個很要好的大學同學才了解到，原來他們都是大學同學，在大學時代，他們曾經是戀人，可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然後各自都組建了家庭，但是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獨自帶著我一起生活，那時候我們過得很苦，但是我卻感覺很幸福，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真好……”
“那個時候，我們的生命中都隻有彼此，她是我的唯一，我也是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