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嚇得身子一抖,趕忙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試問她最怕什麼?自然是怕死了,她養尊處優慣了,怎能被這新主子棄掉?絕不可以!
為了表示自己的忠誠,劉媽媽從懷中掏出了一枚血玉鷹捕兔形玉墜,心翼翼的遞給了於式微,“公子,這是老奴今日新得的血玉墜,老奴覺得這玉墜不俗,特獻給公子。Ww W COM”
於式微接過血玉墜,細細的摩挲起玉墜的紋路來,忽的現玉墜的內側雕刻著一個的雍字,她眸色一閃,恍然記起漠北突厥皇室就酷愛這種鷹捕兔的圖案,莫非是……
“劉媽媽,佩戴此玉墜之人可還在雲香樓?”
劉媽媽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在的,那位貴客昨日就已經住在了這裏,要到明早兒才要離開。”
於式微將玉墜交回到了劉媽媽的手中,威嚴道:“派人盯著,還有這玉墜還回去,就此玉墜看起來太過貴重,不敢奪愛。”
劉媽媽有些不解的接過了玉墜,“公子,這樣會不會反而惹得那位貴客不高興?事實上這是他賞賜花魁月影姑娘的,是月影姑娘孝敬上來的。”
“還回去。”於式微不容置喙的再次了一遍。
這玉墜,如果她所猜不錯的話,應該是漠北突厥國的三王爺雍王殿下。因為那玉墜內部刻了一個雍字,雍是一個封號,前世她偶然聽上官曄提起過,漠北皇室的王爺公主們成年後,都會佩戴一枚刻著自己封號的玉佩或者玉墜來象征自己的身份。
不過她心中疑惑的是,雍王殿下不是要到半個月後才作為使者來訪的麼?怎的提前了半月?而且還住在這煙花柳巷之地,他……到底欲意何為?
劉媽媽被於式微一聲輕斥嚇得身子一抖,趕忙收好了玉墜,本打算告退去照看生意的,卻不想於式微又問了她一句,“那個貴客這兩可有見什麼人?”
劉媽媽眼波轉了一圈,想了想,忽然道:“有,是周大將軍家的三公子周亭深。”
“周亭深……”於式微呢喃著這個名字,眼眸中流光閃爍,“好,沒事了,你去忙你的,以後有要事我自會來找你,每日得來的朝中消息都記下來,我自會派人來取,含煙,我們走。”
“恭送公子。”劉媽媽在身後低聲道,直到於式微出了房間,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我滴個親娘哎,這新主子也太可怕了吧,比起舊主身上那種冰冷煞氣一點都不輸,簡直讓人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真是要她的老命,哎……自己真是命苦,怎麼會接連攤上兩個要人命的祖宗……
於式微自然不知道自己給劉媽媽留下的第一印象是那麼差勁,她帶著含煙一路走馬觀花,興致勃勃的看著這雲香樓的一景一物和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麵上無一不是掛著燦爛醉迷的笑容,似乎這裏便是極樂之地。
極樂之地?
於式微笑了笑,這個形容再恰當不過,煙花柳巷紅塵客,風花雪月夜歸人,可不就是極樂之地麼。前世她一直認為這風月之地隻會讓男人迷了心智,是個極其不好的地方,她甚至對這些人是鄙夷的,但現在看來,非也非也,人各有道。
於式微下了樓就往外走,眼看就要出雲香樓了,卻在即將走出去前一刻,餘光裏瞥到一個熟人。
於式微不由駐足下來,神色有些古怪的看著大堂一角的方向之處。隻見一個穿著白衣的美男子正被眾多燕環肥瘦的美人兒包圍著,他的麵上掛著一抹淺笑,嘴唇一張一合,似是在著什麼,卻很快被淹沒在眾多女子的爭搶聲中。
含煙見於式微停下看熱鬧,也不由看了過去,誰知粗略一眼就看到了被眾多女人包圍的寒江月,他一身白衣,玉冠束,在花花綠綠中尤其乍眼,高挑的身姿鶴立雞群,恍如芝蘭玉樹,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他此刻正跟一眾女人有有笑的,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含煙先是驚訝,繼而臉上又湧起一些憤怒來,“公子,那不是敏親王麼?想不到他竟然也來這裏?”
於式微眼底無波無瀾,端是怡然自得,“這有什麼奇怪的,正常男人哪個不想來這裏呢?便是我都覺得這裏真的很不錯。花酒地,無憂無慮,何樂而不為?”
含煙聽後卻不讚同,已經開始為於式微打抱不平,低聲的嘟囔道:“還以為王爺是對姐您是有意思呢,兩次解救姐於危險之中,是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卻原來也同那些尋常男子一樣,自詡風流,其實都是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