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肩齊走,到一處地方,柳長青忽然長嘯一聲,良久不絕於耳,趙柔呆滯看著他,見他突然拔出清泉寶劍,陣陣清脆之聲,夾雜著長嘯之聲,相攜入耳,聽到之後,便覺有無盡的哀愁苦思。Ww WCOM柳長青腳步迅捷,清泉寶劍削鐵如泥,瞬時就劈倒了幾棵大樹,轟隆隆幾聲,大樹跌落下來,震價響了幾聲。
柳長青對趙柔大聲喝道:“你早知道此事,是不是?”
趙柔哭喪著臉,道:“我不知,我若知道,早就告訴你了。”柳長青問:“那為何我一回來,你就勸我‘下好女子多的是’?她若隻是被人設計,蒙蔽雙目,你又何必出此話?”
趙柔道:“我勸我姐姐,他總是不聽,還……還……出言侮辱於你,我自然……唉。”
柳長青道:“你們全都是騙我的!徹頭徹尾的在欺騙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趙柔道:“你……你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柳長青大怒,道:“我信你?我為什麼要信你?”完此話,柳長青就覺得自己過分了,突然之間就後悔了,想去安慰幾句,但不知怎麼,卻不邁動腳步,張動嘴巴。
趙柔委屈之極,一捂臉,轉身跑了。
柳長青孤身一人,衝著蒼大吼幾聲,道:“死了,死了。你們全都死了。”心念一狠,突歸平靜,將寶劍插入劍鞘,尋路向派中走去。
到了金門派,柳長青見趙柔在師父靈堂哭泣,心中不忍,終歸走了過去,拍拍她肩膀,道:“師妹,對不起,是我不對。”
趙柔抽泣一會兒,抬起頭,雙目紅腫,對柳長青道:“師兄,我姐姐這樣子,我也心痛萬分,但我知道你更心痛,我不怪你。”
柳長青道:“不,我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我隻盼找到敵人,陷害於我的、偷盜武譜的,還有米為義,我要報仇。”趙柔道:“師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隻盼你學了絕世功夫,再去報仇。”
柳長青道:“話雖不錯,但你不知江湖險惡,武功再高,也難逃歹人奸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湖之中,當真處處險惡之極。”
趙柔默然不語,二人靜坐堂上,堂外寂寂無聲,使人無限憂愁。
第二一早,二人剛要各自安睡,忽聽得有人來敲門,跑去一看,乃是回雁山莊沈莊主,沈莊主見了柳長青,道:“賢侄,你的事情我都聽了,金兄弟枉死,我昨夜得知,因此一早趕來吊唁,我和他相約,兩派中人比劍,哪知他竟遇此大禍,唉,蒼無眼啊!”
沈莊主話極快,柳長青道:“有禮了。”沈方劍進入堂上。
一番禮儀過後,沈方劍道:“賢侄,你派中遭此大禍,你可有什麼眉目嗎?”
柳長青恨恨道:“回師伯,我沒有一絲眉目,師父,讓我不可尋找敵人報複,我不知為何?”
沈方劍驚異道:“那是為何?下之大,豈有此理?”柳長青咬咬嘴唇。沈方劍又道:“真是難為你了,江湖之中,險惡之事極多,此後闖蕩江湖,步步荊棘,切不可大意行事。唉,我一生之中,性情驕躁,不知做了多少錯事。”
柳長青問道:“賢侄記下了。有一事需請教師伯。”沈方劍點點頭,柳長青問道:“師伯叔父,名叫章德大師的,在江陵慈平寺中,是這樣嗎?”
沈方劍道:“唉……此事是我此生最大憾事,我和叔父雖為同宗,但相識不深,我斷章取義,害死叔父性命,當真……唉”
柳長青點頭道:“如此,章德大師正是慈平寺中方丈了?”沈方劍道:“正是,我叔父是位得道高僧,也甚通醫理,一生之中救人無數,我做了錯事,那當真不隻害死他一人,有多少人都是被我親手害的。這位肖兄,你是知道的……”
柳長青聽他“這位肖兄”,奇怪的看著他,沈方劍指著手中罐子,道:“這是肖華的骨灰,他派人傳話給我,讓我將他火化,非得帶給你來。二十年了,唉。”
沈方劍話語無倫次,柳長青雖早知曉肖華命將近,到了此時,仍不免鬱鬱,雖與他隻見過兩次,但總覺十分親近,對他感情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