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西鎮,夜霧朦朧,星月沉浮,大街上冷冷清清,不見半點生氣。Ww W COM這個鎮子很大,像是受到了茅山的盛名影響,此地看起來尤其的富庶,鎮子的麵積,相當於以往遇到的鎮子五倍不止。簡直有兩個縣城那麼大,但鎮子總歸還是鎮子,街道稀稀鬆鬆,散落各處,故而整體顯得大氣,但實際這其中都是一片一片的紮堆麵貌,間隙很大,行走在其間,給人一種異常清冷的感覺。
莫名的吸入一絲陰寒之氣,我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四下裏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別的什麼感覺,除了清冷,就還是清冷。眼前這條彎曲的街道,就是師父剛剛消失的地方,他是尋著前麵盡頭處傳出的一聲慘叫而去的。那聲慘叫,像是人臨死時的叫聲,絕望,無盡的絕望……
這個地方死人,而且還是慘死,可想而知,事情非同可。師父不讓我出來,也是在保護我,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若是我和師父都卷進那未知的慘案之中,怕是非常不利的。再加上我們肩負著重任,綜合所有的設想,我都不應該貿然的衝出來,往往我不聽從師父的勸告,似乎都會出事。
但我非常擔心師父,不知道為什麼,論修為,世上能夠與師父比肩的,幾乎是寥寥可數,論自保的能力,我也是與師父相差十萬八千裏,所以但凡師父辦不成的事情,我就更別想了。
往常師父獨自行事,我根本沒有半點擔心,可是這次,我也不清楚,自從師父衝出客店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一直揪著,莫名的揪著,沒有理由,隻是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強烈的不安,像是要有什麼不詳之事生,而且就應在師父的身上。以師父的道行,我不相信師父會出什麼事,但我就怕我有這種感覺……
咬了咬牙,我還是毅然決然的向著師父消失的方向尋了去。
血!
不遠處,我突然看到地麵出現的一抹抹血跡,這些血跡,還是新鮮的,像是剛剛滴落在地麵上一樣,鮮紅得可怕!我彎身仔細觀察了一下,現前麵還有血跡,隨即尋著血跡往前快步而行,不多遠,我突然停下了腳步。但見一處荒涼的空地上,癱倒著三具慘死的屍體,而這些血跡,似乎就是從那些屍體上麵流下來的。
師父他正站在那三具屍體的跟前,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屍體,臉色,尤其的可怕,那是憤怒!我很少見到師父有此憤怒的表情,我微微張了張嘴,順勢又看向了那三具屍體,仔細看了看,我驚愕的現,這三具屍體,似乎都穿著寬鬆的青色道袍,而且他們的手邊,還散落著一把把青色長劍!
這幾個死者,是道士?
難道……
我突然抬起頭,且飛快的跑到跟前,張口問道:“師父,這三個死者,難道是我們茅山派的弟子?”按理此地是茅山派的祖庭,那麼這一帶的道士,應該就是茅山派的弟子了。當然也不排除是別派的弟子來此遊曆,但我還是直接當成了茅山弟子來詢問師父。因為能夠讓師父如此憤怒的,除非這些死者就是茅山弟子。
身為茅山派的領袖之一,師父看到門派弟子遭難,怎能不憤怒?
哪知師父扭頭看了我一眼,卻是錯愕的問道:“二狗,你怎麼來了?為師不是讓你呆在客店之中嗎?唉!”師父到最後,竟然深深的歎了一聲,這聲歎倒是把我搞糊塗了,我擔心師父的安危,出來看看有什麼錯?往常師父也是帶著我去除魔衛道,怎麼這次就那麼不待見我呢?
不等我反問原因,師父急忙四下裏看了一眼,又出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茅山派弟子遭難,這不是事!而且此事就生在茅山派的山腳下,凶手又下手如此狠毒,可見是不把茅山派放在眼裏啊!然而,這還不是眼下最關鍵的,眼下最關鍵的是,凶手早已不知去向,而隻剩下你我二人,與三具死者,要知道現今的茅山派被穀譚所掌控,他處處都想打壓為師,這次我們的目的就是阻止他得到《神鬼諭》,那麼,萬一現在有人給我們師徒設下圈套,結果可想而知!”
“啊?師父,我我,我沒有想到這些,我以為你是茅山派的密宗宗師,應該不會有人敢隨便栽贓陷害吧?但師父你剛剛提到穀譚,那,那就難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師父得沒錯,穀譚現在已經恨師父入骨,恰巧這次遇到一件慘案,保不齊這就是穀譚痛下殺手,而為師父布置的困局。目的就是不讓我們前往茅山派阻止他得到《神鬼諭》,如果這真是一個圈套,那師父肯定不清楚。顯密二宗勢同水火,一旦穀譚將這盆髒水潑到師父的身上,老百姓又能分辨什麼呢?還不是什麼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