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虛實難測(1 / 2)

玉瑾跟著他的腳步到了門外,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生感傷。

“娘親,爹爹是大英雄,他一定能凱旋歸來的,是嗎?”

玉瑾陡然一驚,蕭如玉不知何時偷偷趴在門邊,與她一同看著蕭慎語離去的背影。她蹲下身子抱過蕭如玉,“你爹爹是大英雄,下無敵的……大英雄。”這般著,便抱著蕭如玉走進了深深門牆,閉緊大門。

蕭慎語全副武裝來到城外兵營,點齊將士就往北境趕去。浩蕩大軍鐵蹄踏沙,揚起塵土四散。路旁皆是送行的親故,奏曲高歌者有,吐露衷腸者有,把酒交心者櫻蕭慎語看著這般場麵,心頭也是千百愁腸不知如何吐露。終究不再是毫無負擔的熱血將士,想著玉瑾某夜裏也會和自己一般望著同一輪皎月卻身在異處,便沒有阻止他們送別。

但全軍氣勢逐漸低迷,甚至戰意全無。他停下駿馬急轉馬頭,隻聽一聲長長嘶鳴叫住了全軍將士。

蕭慎語翻下馬背,走到一旁搶過一壇烈酒,單手高舉過頭。“酒可澆愁,亦可壯氣!”,眾軍士盡皆寂靜,他嘹亮的嗓音回蕩在所有人耳畔,目光紛紛投來。

“我國男兒!守土開疆!一腔熱血!誌在四方!豈容蠻族邊境覬覦,扣我城門!”他掀開酒蓋,大手一翻在身前一灑,又將酒壇擲了出去。“我軍將士去時三十萬,回時三十萬!必踏其營,飲其血!烈火遊身何懼?降甘霖洗身滌穢!利箭成雨何妨?難穿我軍堅盾厚鎧!”隨之一抽腰間戰劍,朝一指,陽光映下,宛如一道衝烈火。“眾軍士!提槍拔劍!”

聞得此聲,在場周身熱血沸騰,長槍齊齊震地,利劍共同出鞘,無數短嘯脫口而出,“喝!”

“諸位親朋!且埋此酒!待我凱旋!一同祝捷!”長臂舞劍在身前劃出一道長長地裂。“若見烽火,高歌迎還!”隨後翻身躍馬,戰劍高指為號。

“喝!”軍士們又是一聲短嘯,將胸中氣一同吐出,熱血激憤。遠遠地從城頭傳來陣陣鼓聲,和著馬蹄與送別的戰歌,鎮北軍氣勢如虹,利劍直指北境。

軍行數十日,看過植被由森林逐漸低矮,化成灌木,又層層鋪開變成草原,望著日短月長,燕鳴鶯啼變作簌簌風聲,翻山越嶺終月光司南,終踏平地。望著前頭長長城牆層疊相圍有如長蛇,到得麵前卻是巍峨高聳氣派十足,宛若遊龍。

隨著蕭慎語一聲安營,數十萬將士各司其職,靠著長長城牆安起無數營寨。

日間蕭慎語隨著將士在城頭巡邏,夜裏便聽著斥候探明的各種情報,幾個日夜過去了,卻幾乎沒有發現敵軍的行蹤。雖這北境蠻族,多擅長輕騎兵組團打範圍遊擊,可卻從未見過這般情況,廣袤草原之上幾乎不見一絲人影,也未見營寨。

軍營裏的將士也議論紛紛。這夜裏營地裏的無事將士也是三五成群地吃著軍糧,隻聽一個著:“這麼多日都不見斥候探得情報,莫非是那蠻族怕了我們鎮北軍的名頭?”

另一個看似老練的軍士便反駁道:“一瞧你便是新兵,那北境的蠻子哪有那麼簡單,他們最擅長的便是仗著身強力壯,用多名輕騎兵組團遊擊,仗著後方支援,營地更是時時變動。別瞧他們不著厚甲,便掉以輕心。他們伸手敏捷,馬匹更是健壯,若是打起遊擊,我們怕不是對手。”

那人聽了便來了好奇心,“那蕭將軍當年是如何重創蠻族大軍的?”

“這你便有所不知,蕭將軍當年身先士卒,自己帶領數名親信,領著幾組隊伍深入敵方數座營地偷襲,燒盡他們的糧草。當他們手忙腳亂的時候,重甲騎兵壓境,一舉大破。”他閉上眼似乎在回味著什麼,“回想起那夜裏火光連,馬蹄過處盡是屍山血海,仿若就在昨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