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厘米。”楚蔚一麵回答一麵深思:“確實有點奇怪,普通刀一般寬度都在4—5厘米左右,寬為兩厘米的難道是彈簧刀?但是彈簧刀刀片太薄又很容易斷掉,劃開皮肉已經很勉強了,怎麼可能劃的開骨骼?”
“所以這就是凶手帶走凶器的原因。凶器應該是一樣非常特殊的東西,能夠造成這樣獨特的傷口形態。而且商場的門口本來就裝有探測危險品的感應裝置,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可以殺人,還能夠隨意的帶進商場不被發現。”
“對了,我最初檢查時發現死者口中有毛巾纖維。但是就算是捂住死者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他身上的淤青也證實他和凶手糾纏過,撞擊聲摔打聲也應該很明顯才對,可是卻一點都沒被人聽到。難道凶手真的用什麼方式把死者帶了出去?可地麵上的血跡方向又怎麼解釋?”楚蔚看著張子封不解的問。
張子封搖了搖頭,也是一頭霧水。
“還有......”楚蔚看著病例單皺著眉:“這張病例單我看著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哪裏奇怪?”
楚蔚糾結的說道:“不知道,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張子封聽著這話,皺著眉思索著。
“我們現在不能再陷在這些疑問中糾纏不清了,現在要想理清思路,必須明確我們已經掌握的線索能告訴我們多少凶手的信息。”張子封推開椅子走到貼滿照片的白板處。
“死者身高178cm,體重約在65公斤左右。凶手能夠不依靠催眠藥物製服死者,必定是身強體健的精壯男子。凶手下刀手法精準,現場又故意給警方留下了病例單作為線索或者是挑釁信,多半是從事醫學相關類工作,並且對對稱圖案有近乎偏執的敏感。”
張子封一邊盯著照片看,一邊語速越說越快。眼前的鮮血痕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凶手留下的病例單上的字跡公整,是標準的行書。他是用的鋼筆書寫,很成熟的連筆字,筆畫流暢沒有墨點斷筆,一氣嗬成。由此可見凶手應該練習過書法,他對這張病例單也很重視,每個字都務必書寫規範。我們可以推斷他應該是個有文化的人,至少陳佳仁和村民不太可能寫出這樣的字。”
圖片裏那具殘忍的屍骨在張子封的眼前跳動,揮之不去。張子封努力讓自己平靜地把話講完。
“屍體上的傷痕是用特殊的凶器造成的,凶手並不是那種有著分屍或是泄憤欲望的人,對他來說這種傷痕是有著特殊意義的。我們可以推斷,凶手可能有自己的信仰,區別於宗教之類的,十字對他來說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楚蔚聽著張子封的聲音越來越小,忍不住抬頭看去,卻看見那高挑邋遢的身軀正快速下墜,癱軟在地上。
“子封,子封?”張忠頓聽到屋子裏突然發出摔倒的聲響,連忙衝了進來。卻看見兒子安靜的倒在地上沒有半點回應。
“楚法醫,張哥怎麼了?”
楚蔚翻了翻張子封的眼皮,又聽了聽脈搏:“沒事,隻是有點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