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這世上的大多數事情一樣,一旦最後的嘴巴關閉,你就再也無法得知這個世界對你隱瞞了多少秘密。
深夜,帝都花園的別墅區內,李雲棋摟著一個裝扮妖豔的年輕女子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別墅。一路上兩人緊密地摟抱在一起,調笑間所講的汙言穢語不堪入耳,酒精躁動下的兩人吵嚷笑罵不休,毫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攪醒了多少人的清夢。
兩人回到家中免不得又是一番摟抱親熱,幾分鍾後女子推開李雲棋羞怯地獨自向浴室走去,李雲棋支撐著醉酒而搖晃的身體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黑暗中吹過一陣陰冷的寒風,李雲棋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回過頭正看見旁邊一扇半開的窗戶。
李雲棋踉蹌地起身去關窗戶,一邊動作一邊咒罵著,粗俗的詞語接踵而至,殊不知轉身的瞬間身後一道黑影快速的閃過。
“你......洗完了沒有!老子要......要去睡覺了。”
李雲棋對著浴室大門叫嚷了幾句,聲音卻完全被嘩啦啦的水聲的淹沒。沒得到回複,李雲棋也不繼續在客廳裏等待,一麵拉扯著領帶一麵上樓走進臥室,醉酒後笨拙的雙手隻扯開了襯衫的扣子,衣服也不脫,徑直向床上栽去。
年輕嫵媚的女子洗漱完裹著浴巾站在客廳裏尋找了好一會也沒看到李雲棋,兩條柳眉不悅地擰在了一起扭著胯走進了臥室。看到了床上熟睡的李雲棋又立刻凝結出一張笑臉,身體化作一灘綿軟撲了過去。
“李總,李總。”女人嬌媚的喚了好幾聲,李雲棋依舊沉沉的睡著不予回應。女人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聲,翻身背對著李雲棋漸漸沉睡。
月亮在黑暗中閃動著銀白色的微弱光芒,透過窗戶照在臥室裏沉睡的兩人臉上。那溫柔的注視中帶著不明原由的陰沉恨意,清冷微寒的溫度隨風送進房間。
黑影緊貼著地板慢慢爬動著,一直爬到李雲棋的床邊才緩慢站起。尖利的鋒芒在月光的反射下格外耀眼,罪孽刺入皮膚隨著鮮血瘋狂湧動。
翌日清晨,女人在陽光的喚醒下睜開雙眼。身邊的男人依舊沉沉的睡著,沒有半點聲息。女人趴在他的身上軟軟地喚了幾聲,李雲棋依舊不肯回應。
女人微微有些心慌,顫抖的伸出手指放在李雲棋鼻下,仔細感受著呼吸的存在。
有節奏的暖風從指尖傳來,氣息勻促。
女人常舒了一口氣,將剛剛升起的一點不安盡數扔在腦後。偷偷的爬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那從李雲棋的上衣口袋裏掏出錢夾,將所有的現金鈔票盡數撚走,然後穿衣離開。
直到大門落鎖關閉,整棟別墅再次回歸死一般的沉寂。
李雲棋依舊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不曾翻身,不曾打呼,不曾移動,也不曾醒來。
隻有客廳的的窗戶依舊開啟,窗簾隨著風的軌跡搖曳身姿,當最後一曲生命之舞完結,一切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