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骨醉孽重(下)(1 / 2)

下午張子封接到了方斌的電話,沒有找到從奧城回到懷城的可疑車輛,張子封也開始焦躁起來。兩條人命捏在手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卻似乎無力挽救。

“看來他們在進懷城之前就換車了?很有可能不止換了一輛車。”張子封快速的轉動腦子:“從奧城進懷城都是從東麵橋上走,如果我是凶手,為了不被警察發現,一定會先把人拉到懷城郊外,那裏沒有交通探頭然後再將人質換車,繞開懷城半周,從其他方向進入。”

“前幾天政府和平城聯合舉辦活動,車輛都是從北麵進入,為保證安全安裝了不少的交通探頭,凶手計劃路線是一定會打聽好這些,人質一定是從南麵進城的。”張子封想通了這些,立刻對方斌說:“盤查所有昨天從南麵進城的車輛,重點是那些能容納人員多、體積大的車輛。”

張子封交代完方斌,剛剛掛斷電話,發現剛剛在通話中張忠頓也打來了好幾通,連忙給張忠頓掛回去,怕是已經查到什麼線索,電話接通,張子封卻傻了眼。

“吳芳死了。”張忠頓聲音暗啞,虛弱無力。

電話這邊張子封眼前一黑,腿腳發軟差點栽到地上。電話那端的張忠頓站在案發現場悲傷和憤怒刺激著這份年邁的老人身體猛烈地顫抖。

“怎麼會,明明時間還沒到......”

這是個鍾靈毓秀的洞天福地,流水瀑布從山上傾瀉而下,通過山洞還能感受到泉水的冰涼。山洞裏偌大的木桶擺放在正中間,吳芳安靜地坐在木桶中間,頭向上揚著,嘴張得老大,像是在向天呼救,悲憫無助。

不,已經不能說她是坐在那。她的雙臂雙腿被盡數斬斷,眼睛被挖,耳朵被割,舌頭被剪,隻剩下血黑色的洞站在臉上。木桶中滿滿的血水在邊緣處蕩漾,隨著一陣陣陰涼的風從洞口吹進來,水麵上層層漣漪,像是誰的眼淚在水麵上跳躍。

斷手足,去眼,烷耳,飲啞藥,使居廁中,命曰“人彘”。人彘之事,窮惡至極,為之非人,罪孽滔天。

腥臭的血氣在空氣中彌漫,帶著一縷辛辣和低醇環繞著新鮮尚未腐爛的屍體,在空氣中糾葛發酵。那木桶中得意搖晃的哪裏是什麼泉水被鮮血浸染,透著刺鼻的彌辛,分明是酒精的味道。

這不是“人彘”,這是......“骨醉”。

現場的人無一不緊皺著眉頭,盡力過許多死人場麵的警察也有許多忍受不住,蹲在一旁狂烈地嘔吐。

“子封,”張老紅了雙眼聲音微弱,從牙縫中艱難擠出的氣息像是在向上天苦苦哀求:“我們必須抓住他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姑娘?張子封想不通。

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地板上,腦袋裏空白一片,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才將他從怔忡之中喚醒。

“張哥,找到可疑車輛了。”方斌似乎也接到了奧城這邊的情況,聲音裏也失去了往日的精神,卻更多了幾分堅決。已經死掉了一個人,可他們必須堅持,畢竟還有一個人仍在凶手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