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聞著有股螃蟹味?”
“你那是狗鼻子吧,還能聞出螃蟹味?現在是啥季節?也不是吃螃蟹的好時節!”排隊的人群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嚴翠山來到隊伍裏,前麵的人紛紛給他讓位置,他擺擺手:“那怎麼行,我也得排隊才好。”
“嚴老,你聞到香味了嗎?是不是墨老板在做新菜呢?”最初話那人在前麵大聲發問。
嚴翠山對著空氣嗅了嗅,現場突然安靜下來,連呼吸都心翼翼的,好像他們少吸一口氣,就能讓嚴翠山多吸一口香味似得。
片刻後,嚴翠山呼出一口氣,篤定地:“是有股螃蟹味,還是大閘蟹。不過這個季節,大閘蟹的味兒還沒這麼足呀。”
接著,他突然又使勁嗅了一口氣。現場的人群剛要沸騰,看到他的呼吸動作,立刻又像一盆冷水澆進熱鍋裏,霎時間被強壓了下去。
一時間,想搶著話的人,像嗓子眼裏被痰憋了,咳嗽聲連綿起伏。
“哦,居然這有它,墨老板早飯整得太豐盛了,不像他的風格呀?”嚴翠山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聽進了耳朵裏。
聽到這話,仿佛被痰憋著的圍觀群眾,立刻開始急哄哄地問道:“嚴老,到底是啥子嘛,別賣關子了!”
此刻,樂食坊裏,墨非、餘魚、楚落三個人圍坐在一起,正在大快朵頤,享受開門前最幸福的時光。
桌上擺著七八隻大閘蟹,蒸的通紅閃亮,香味不斷散出去,近處聞起來更讓人垂涎欲滴。
餘魚已吃了三隻,手裏又拿起一隻,使勁一揭殼子,大閘蟹應聲而開,露出了裏麵的噴香的油膏,黃亮亮的,雖已凝固,卻好像時刻要滑落下來。
餘魚原本就沒有淑女的樣子,此刻更化身一隻惡魔,張開嘴就吸吮到大閘蟹的身上,黃色油膏被她一吸,仿佛化了一般,便流進了她的嘴裏。
她眯著眼,滿足地陶醉著,任蟹黃在口腔裏來回遊蕩……很快又幹掉了一隻,等她再去拿時,卻被墨非用手捂住了。
“好啦好啦,大閘蟹不易多吃,尤其是女孩子,是多了容易體寒。”墨非著,將剩餘的幾隻大閘蟹放進盤子裏。
看楚落還在吃第三隻,墨非從盤子裏又取出一隻,放到楚落麵前,“楚落還有一個名額,魚就算了。”
楚落趕緊擺手,“老板,我吃不下了……”
“真的?”
楚落點頭如雞吃米。
“哼!”餘魚噘著嘴,用筷子夾起了一條刀魚,放在盤裏。清蒸的刀魚剛起鍋不久,熱氣裏散發著濃鬱的香味,咬一口,魚肉細膩滑嫩,帶著甜甜的肉香……
風卷殘雲般地吃了半條魚,餘魚望著墨非,眼中似有痛苦之色。
“怎麼啦魚?”墨非關心地問。
“唔……這……這魚鮮美是鮮美,就是魚刺太多了。我的嗓子好像卡住魚刺了。”餘魚使勁哼了一聲,想把魚刺吐出來,可惜這魚刺越吐越裏麵走。
“貪吃!”墨非給了餘魚一個爆栗,“你和魚是本家,它肯定是怪你吃它了。”著,墨非從裏間取了一根白色的筷子,又接了一碗涼水,將筷子在水中攪了幾下,喂到餘魚嘴邊。
“快喝了,喝完就好啦。”
餘魚想也沒想,“咕咚咕咚”把涼水灌進了肚子。喝完她才問:“老板,你給我喝的什麼?真的管事嗎?”
墨非晃了晃手裏的筷子:“當然管事,這是象牙筷子,喝了用它攪過的清水,魚刺一會兒就下去了。不過……”
墨非欲言又止。
餘魚著急地問:“不過什麼?難道有後遺症嗎?”
“沒有後遺症!不過你吃了那麼多大閘蟹,又喝涼水,恐怕你的肚子受不了。”墨非捂著嘴笑道。
果不其然,墨非剛完,餘魚的肚子隱隱疼了一下,她“哎呦”一聲,卻發現嗓子裏的刺消失了。
她趕緊又做了吞咽動作,果然沒有魚刺了。正要開心,肚子卻疼的愈發厲害了。
“廁所,我要去廁所!”餘魚奪門而出,驚得外邊等餐的人以為提前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