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之前所見的那樣,直行的這段路並沒有發現張文峰所說的那些東西,麵對轉角後的未知,眾人都放慢了腳步,生怕一轉彎就麵對一場廝殺,當我們小心翼翼靠進拐角往那邊看時,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所有人終於鬆了口氣,繼續往裏行進。
這條墓道與我們第一次進來走的西墓道一樣寬敞,我們打著手電向周圍照了照,我腦海裏不斷回想起上次那些巨鳥出現的畫麵,嚇得我趕緊抬頭屏息凝氣地看了看頂上,還好,什麼東西都沒有。
大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粗聲粗氣地感歎道:“咳!壓根就沒東西嘛。峰哥你剛才肯定看錯了!大家都輕鬆點啊,沒啥好緊張的!”
張文峰猶豫著搖搖頭:“不可能......我明明看見有東西。”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目前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我視線範圍內的確沒有任何發現,於是我也附和大壯說:“峰哥,你可能太緊張了,放輕鬆,別自己嚇唬自己。”
張文峰看我一眼,沒有說話,我心說你小子是被一身黑附體了麼,竟學著他開始不搭理我了。我悶悶的站在原地,感覺有點累,打從進來那刻起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曾休息過,沒等提出休息的請求,黃鵬就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我看這挺寬敞的,要不咱先在這歇會兒吧。”
師傅聽後坐了下來,對我們說道:“那就原地休息二十分鍾。”
於是,他們都卸下了行囊,坐在原地補充體力。譚婧婧走了一路,除了遇見屍骨時有些惶恐,一點都沒表現出勞累的模樣,這讓我對她心生敬意,我先將她安頓好,後才放下自己的包,一屁股坐她身旁,遞了些吃的過去:“待會兒會遇到什麼誰也說不準,反正都是些體力活,不餓也塞點進去。”
她笑著點頭,接過食物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看來是真餓了。
黃鵬倚靠著石壁半躺在地上,悠閑地哼著小曲兒,他臉上的傷口才結痂不久,看上去有點嚇人,我急忙將視線移向別處。張文峰似乎坐不住,才坐下沒幾分鍾就站起身來,走在前麵又一個拐角的地方,向另一邊張望,他像是對自己進來時所看到的東西深信不疑。我心說峰哥好勝心怎麼這麼強,本來沒東西,待會兒都被他盯出個東西來。
譚婧婧吃完東西後,發出清亮的嗓音:“那個......我冒昧地問一句,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進去?僅僅是為了拿點古董出去賣錢?”她不是在問我,她眼睛正看著的人是師傅。
師傅和她四目相對,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的確就像你說的那樣,做完這單,我就打算不做了,年紀大了,腿腳不比以前麻利,是時候收手了。”
聽了這話,不知道譚婧婧是否相信師傅所言,總之我是不太相信,不過我們誰也沒再說下去。
換做以前,靜坐二十分鍾這種事,會讓我感到煎熬,而現在,我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仿佛才過去幾分鍾,然而就聽見師傅說:“時間到了,走吧。”
眾人又聽從號召,紛紛起身背起行囊,張文峰卻還在前麵張望,我叫了他一聲:“峰哥,行李拿上,準備走了。”
他卻轉身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指著前方,小聲說:“你們先把燈滅了。”
張文峰這麼說,一定是因為他看見了什麼,於是所有人不敢再吭聲,都靜悄悄地先關了手電,沒了光,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我雖然恐懼黑暗,但在隊伍裏有女同誌的情況下,我必須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並逞強著決定自己先過去看情況,於是我小聲對他們說:“你們等著,我先過去看看。”
說著我就雙手往前伸直,摸索著前進,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小心,因為行走在黑暗裏,我緊張得全身是冷汗,又一次在這種情況下體會到了盲人的辛酸,我感覺自己走了較遠的距離後,才小聲喊道:“峰哥,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