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還是對自己的抉擇沒有信心,否則我現在也不會緊張得冒冷汗。我們三人在右邊這條墓道行進了一段路程,卻一路都沒發現他們的痕跡,我心說這群人都是狼心狗肺麼,真沒有等我們的打算?
又走了一會兒,我總覺得不對勁,與其說一身黑那群人走得快,不如說其實是我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我的正在直覺告訴自己,他們沒有選擇右邊的這條道路,而去了左邊。
和譚婧婧交往了些時日,這點默契還是有的,隻聽見她說:“白天,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一路走來,地麵越來越潮濕,也沒見丁子壯他們的蹤跡,按理說,他們如果發現咱們不見了,應該停下來等候吧。”
這些說辭和我心裏想的一模一樣,的確,我也開始注意到地麵,與之前大有不同,不僅潮濕,路麵上的磚塊也變得腐朽不堪,像是被濕氣水流常年侵蝕後留下的模樣。石壁上也不斷有青苔出現,本是拱形的墓磚頂也隨著我們的步伐不經意間就消失不見了。此時在我們頭頂上的,是一塊塊倒懸著的石頭,就像鍾乳石那樣,時不時頭頂還會接到一滴水珠。
“哇!大自然真是無所不能。”譚婧婧借著手電光不斷抬頭看:“這裏肯定是個原本就存在的天然洞穴,要是被國家開發出來,點上彩燈,絕對能成為五A級自然風景區。這些石頭形狀奇特怪異,憑借想象,完全像在看一出大戲。”
我瞧見譚婧婧的模樣似乎還挺欣喜,完全沒有擔心我們的安危,猶如正在觀光的遊客,我不由得給她敲了個警鍾:“別顧著看石頭了,注意四周和腳下,指不定又有什麼玄機藏在其中呢。”
照舊趴我背上的張文峰突然又大聲咳嗽起來,洞穴裏回聲不斷,我聽到的好像不隻是咳嗽聲,裏麵好像還夾雜著別的聲音,可待我想要仔細傾聽分辨時,那聲音卻並著咳嗽聲一同截然而止,氣氛突然變得詭異,此時我心裏有了往回走的想法,一望見前方的無盡黑暗,我的退堂鼓就打得越是厲害,我止住腳步,不再往前走。
譚婧婧也跟著我停了下來,嘴裏卻問道:“怎麼不走了?”
我心知此刻若是往回走,便是我自己認慫,可三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擺在我麵前,沒有一身黑和大壯、師傅他們的照應,我根本不該帶著這兩人再往充滿未知的地方走,想了會兒,我從嘴裏緩緩吐出幾個字:“我們往回走吧。”
張文峰的腦袋靠我肩上沒有反應,估計是睡著了,譚婧婧看著我,動動嘴唇:“聽你的。”
就這樣,我們又開始往回走,可剛集體轉過身,身後卻傳來了一身黑的聲音:“要去哪?”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迅速回頭看他,果然是這貨,莫名其妙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他從那團黑暗中漸漸走了出來,譚婧婧也將微弱的手電光直接打在他身上。
“你什麼意思啊?”我將張文峰往地上一放,見到這貨氣不打一處來,隨後就開啟了嘴炮模式:“你這走在最前麵的,走那麼快趕著去投胎?也不知道回頭看看我們跟上來了沒,就連到了分叉口也沒想過等等咱三,真夠義氣!還好我白天聰明,選了條正確的道,否則啊,恐怕我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
說完這些突然想到大壯他們,便又問他:“哎?師傅呢?大壯還有李孝呢?他們怎麼沒和你一起?”
一身黑默不作聲,這完全在我預想之中,沒辦法我隻好繼續自說自話:“我知道了,他們一定在前麵對吧?叫你一人回來尋找我們的下落。那繼續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