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搞得我一臉尷尬,突然,剛才被張文峰砸中的那匹狼率先展開進攻,壯實的後腿往地上一蹬,騰空而起,尾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呼地一下朝一身黑撲去,一身黑連看我一眼都顧不上,先是側身往旁邊一躲,野狼撲了個空,紮實地落在地上。
不留一絲喘氣的機會,另一匹狼緊接著也撲了上去,一身黑這次反應稍顯遲鈍,眼瞅著躲不過去,隻好舉起短刀正麵和狼硬拚。
在樹上的我們暫時是安全的,但下麵的打鬥看得我們心驚肉跳,我擔心一身黑不是兩匹野狼的對手,忽然想起他之前救我的場景,便決定豁出去替他分擔一匹:“頂住,我這就來幫你!”
喊完我便開始順著樹幹往下滑。
譚婧婧見了,花容失色道:“白天!危險!”
我顧不上那麼多了,準確地說,我目前已經滑到了地麵。一身黑似乎不好應付這兩隻龐然大物,但不知他是出於什麼想法,不但沒叫人幫忙反而對大家說道:“你們先走,我來解決。”
每次麵對危機,師傅總是很聽話,聽了一身黑說的便立刻號召大家:“先走!從樹上走!”
李孝和大壯也不扭捏,扶著師傅便踏上了下棵樹的枝幹,張文峰扶著譚婧婧也準備行動,譚婧婧卻不願先走,大叫道:“白天,你也上來!”
我這會兒已經陷入狼窩了,哪還有機會上去,便頭也不回地回答她:“婧婧,你跟著峰哥先走!我隨後就來!聽話!峰哥,我女票就暫時交給你了!謝了!”
張文峰是個很明事理的人,他深知自己唯有槍法準,不能用槍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帶著譚婧婧先走一步,譚婧婧縱使有千百個不願意,也隻能按照師傅的意思行事,畢竟她加入我們這個隊伍時,是答應過師傅要聽從指揮的。
就這樣,他們的身影漸漸隱入一片黑暗。其中一匹狼很快便被我吸引,不斷重複撲騰的動作,我先是跑,他撲到哪,我就一個急轉彎往反方向跑,可這麼做十分消耗體力,身上還被它的爪子劃了好幾道血淋淋的口子,沒一會兒我就氣喘籲籲。
野狼狡猾得很,把我玩得疲憊不堪後,趁著我扶樹幹喘氣的時機,猛地一下朝我撲來,弄我一個措手不及,來不及做出反應,我直直被撲倒在地上,先不說我的背部脊椎是否骨折,光是這匹狼的重量就壓得我喘不過氣,感覺如同粉身碎骨。
見我已被製服在地,野狼順勢張開大嘴,掙紮著朝我脖子咬來,完全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完全是一種無意識的掙紮動作,就在尖銳的狼牙觸碰到我喉管的一刹那,我的兩條腿卯足了勁在野狼的腹部猛蹬一腳,那匹狼被我一下子踹翻在地上,我還沒完全坐起身,那匹狼又朝我展開了猛烈攻勢。
我急忙朝旁邊一滾,拔出匕首,那狼朝我撲騰的動作並沒有及時停下,我將匕首雙手握住立在胸前,它剛來個泰山壓頂,便被我的匕首一刀刺進了脖子。
一瞬間,暗紅色的血液摻雜著野狼的唾液流淌在我胸前,血腥味撲麵而來,但它的生命力十分頑強,即便脖子背劃了條大口子,嘴卻依舊朝我最脆弱的部位上蹭,力氣還大得不行,恨不得臨死前也要將我的脖子咬斷。
我心知它這一口下來,我準去閻王爺那裏報道。慌亂間我連忙拔出匕首,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尖,顧不上血肉模糊的手掌,迅速將匕首橫放在野狼嘴部,死死抵住它的尖牙。
也不知道一身黑那邊情況如何,正這麼想著,他便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隻見他一刀朝著我身上這匹狼的頭部劈去,沒一會兒,它的腦袋便耷拉著垂了下來,一命嗚呼。
我鬆開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身黑將野狼從我身上踹了下去,瞬間感覺呼吸都順暢多了,我看著夜空上氣不接下氣,一身黑也倚靠在我旁邊的樹幹暫作休息。緩了好久一會兒,我還心有餘悸,憋了八天才憋出一句話:“臥槽,我竟然,竟然幹贏了野狼,夠我出去吹個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