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歸的悲劇(1 / 2)

第一章回歸的悲劇

公輸念槐一手纂著手機,一手高舉著衛星電話,站在河岸邊上一處高阜上,像一頭拉磨的驢子,團團轉。 Ww W COM

莫是信號,就是屏幕也是一片靜謐。

手機沒電了,衛星電話沒電了,備用電池也沒電了,充電寶隻顯示它的重量,放在口袋裏,沉甸甸地往下拽。

“梅魯,你是個雜碎,黑雜碎,純種的。唐傑,孫靜安,你們在哪裏,快來找我呀,咳--,”

公輸念槐的嗓子終於破了,一陣破鑼似的聲音從口腔裏“嘶呀,嘶呀”地噴出來,後果就是公輸念槐像一隻蒸熟的對蝦彎著腰,強烈地咳嗽起來。

公輸念槐怎麼也弄不明白,深愛大中華文化熏陶的梅魯,一開上悍馬,怎麼就變得如同一匹暴躁的公馬,把一輛借來的悍馬開得像錢塘江潮上的舢板,尼瑪的,比遷徙的角馬還癲狂!

公輸念槐忘了,當梅魯把車提上來時,他可是第一個興奮得“喲嗬嗬,喲嗬嗬”響應的人。

誰能知道,看似平靜的像一麵鏡子一樣的非洲大草原,也處處隱藏著暗礁,當狂吼著的悍馬車衝進一蓬野草叢時,悍馬車沒有輾過去,卻像一片被旋風卷起來的樹葉,忽的一聲,就竄上了半空。

而公輸念槐,正舉著那把卡普裏維獵槍,伴隨著悍馬車的顛簸,半個身子鑽出車頂,迎著呼嘯而來的草原狂野氣息大喊大叫,全不像一個女兒都上高中的半老男人。

下個星期,公輸念槐就要回國了,他在肯尼亞的工作暫告一段落,會有一個不算太長的國內工作時間,正好彌補一下沒能陪女兒瑤楠中考的遺憾。

在工作交接的這段時間裏,他這個項目副經理經不住剛從國內趕來的幾個同事的慫恿,作為東道主的梅魯,自然竭盡所能,不僅從軍方借來一輛悍馬,還搞來了四把卡普裏維獵槍,子彈管夠。

梅魯是這個項目中方與肯方的聯絡人,他是在中國完成的大學,漢語的比公輸念槐也不遑多讓。工作中梅魯穩重踏實,靈活機智,讓公輸念槐負責的這個項目進展的很順利。

其實十一月份並不是看非洲動物大遷徙最好的季節,況且他們是從肯尼亞出,向南到坦桑尼亞,到達塞倫蓋蒂草原就返回來。若再等上一兩個月,從塞倫蓋蒂草原出,順時針從坦桑尼亞一路到肯尼亞,會是最佳的路線。

而公輸念槐的行程不可能再讓他等上兩個月,剛來的三位同事也不是很了解非洲動物大遷徙的情況,他們隻是想享受這個感覺,是不是最佳時間最佳路線,反倒是其次了。

正好借這個機會,公輸念槐也想讓梅魯與剛來的同事多一些工作之外的接觸,雙方熟悉了,工作也就會暢通許多。

想不到的是,狂野不羈的非洲大草原再一次讓公輸念槐的雄性激素量分泌,唐傑與孫靜安還矜持地坐在車裏,透過車窗向外看時,他就按捺不住,抄起卡普裏維,打開窗,直接把半個身子露出了車外。

梅魯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也或是想在新來的中國同事麵前顯示一下什麼,一進入草原,悍馬車就彪悍了起來。

對於這種感覺,是男人,噢,***健全的男人都不會有意見,即使有擔心害怕的情緒,在雄性激素大爆炸的環境裏,也得忍著。

悍馬車高高地躍起來,四個輪子飛地空轉著,公輸念槐似乎能聽到車輪撕扯著空氣的嘶嘶聲,但被他無視了,空曠的大草原像一塊巨大的綠毯,一直鋪到邊,這才是他癲狂的原因,而且他的視野裏,出現了活動的東西,無疑他們咬住了遷徙動物們的尾巴。

悍馬車在空中快地劃出一道弧線,向地麵滑下去。

悲劇就在悍馬車落地時生了。

“我艸,是個陡坡。壞了,啊---”還沒等公輸念槐反應過來,悍馬車一頭紮了下去,落地時幾乎與地麵呈九十度角,公輸念槐毫無懸念地甩了出去,手裏的卡普裏維獵槍比他的身體快多了,脫手而出,也不知甩到哪裏去了,頭上的牛仔帽像一朵大蒲公英,隨風而逝。

公輸念槐自己也像極了一顆迫擊炮彈,嗖地一聲射了出去。

嗡----,耳朵裏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下一刻,公輸念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公輸念槐現他躺在一處河岸上。

河邊草,青青。

公輸念槐並不慌張,像這樣的經曆,還不能憾動他的神經。比這更驚險的經曆他不知經曆過幾次,命懸一線,也不是沒經曆過,即使ak-47的槍口頂在腦門上,也不會讓他更驚慌多少,又不是沒經曆過。非洲那片土地,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