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念槐抖抖腿,甩甩胳膊,搖搖脖子,揉揉肚子,嗯,都挺好。命保住半條了。
公輸念槐把背包扯到胸前,打開,仔細地撿視一遍,一套換洗的衣服,牙膏牙刷都在。三包方便麵,兩包火腿腸一包不缺,兩瓶水塞在雙肩包兩邊的儲物袋裏。
命又撿回來四分之一條。
這是一個常年在野外生活的人的經驗,不管什麼時候,身邊都要有保命的東西,即使有車,也不行。
看來,這次公輸念槐的經驗與習慣又救了他一次。
公輸念槐檢點無誤,心放下了大半,這才站起來,向四周望了望,悍馬車沒影了。
端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朝四麵看了看,遠處高低的山,茂密的山林,如帶的清亮亮的河流,啾鳴幽遠的鳥鳴,很靜謐。
至少,公輸念槐沒現危險的氣息。
公輸念槐抄起一瓶水,先喝了一口,很清涼,熱的腦袋也冷了下來。
這是非洲大草原,也不知道有沒有信號,沒關係,手機沒信號,還有衛星電話,像他們這些在國外做工程的人,衛星電話也是標配。
公輸念槐先拿出手機,看了看,關機狀態。試著摁了摁開機鍵,沒反應。摔壞了?望遠鏡不會比手機還經摔吧。
公輸念槐有些慌。
趕緊從背包裏翻出衛星電話,依然開不了機。
公輸念槐有些不淡定了。快找出充電寶,試了試,沒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公輸念槐記得出時,四塊電池加充電寶都是滿電的,算起來,這才過去了三四個時吧,現在也就是上午十點的樣子。
公輸念槐有些慌亂,一股火直衝腦門,這一切都是梅魯開快車引起的,怎麼辦?罵唄,狠狠地罵。
“梅魯,你個大猩猩,類人猿,我不遠萬裏,拋妻別女,來幫你們修鐵路,建高鐵,噢,你們見過高鐵嗎,對,就是高鐵,沒見過吧。以為開輛借來的悍馬就是高鐵了,顯擺吧你們,以為住在樹上,境界就高了。妄想。告訴你吧,高鐵分分鍾甩悍馬個無影無蹤。”
長這麼大,公輸念槐還真沒怎麼罵過人。看別人罵人,以前總覺得是很沒技術含量的活,落到自己頭上,才現,世上從沒有輕輕鬆鬆的成功。罵人的技術含量還是蠻高的,沒有一個靈活的大腦,千錘百煉的練習,還真不是想罵就罵的。
現在,公輸念槐突然羨慕起罵一都不待重樣的人來,尼瑪的,不罵,不足以平息自己對梅魯的怨憤,罵吧,連個花樣都沒有,罵了不到五分鍾,連自己都不忍住羞愧了,罵功太差了,還得一邊罵一邊想罵詞,這也太累了,比做工程畫圖紙還費腦細胞。
不管怎麼樣,罵也罵過了,雖然不過癮,也算出了一口氣,公輸念槐抄起瓶子,抿了一口。在沒有遇到其他人前,水是不能浪費的,即使再口幹舌燥,也得忍著。身邊就有一條河,河水很清亮,在沒有弄清楚之前,公輸念槐還不想冒冒然地就去喝河水。這是在非洲,誰敢保證河水的上遊沒有愛滋病人洗過澡,埃博拉病人便過?
公輸念槐開始擔憂起自已的夥伴來了。按,唐傑與孫靜安會現自己從車裏飛出去了,即使梅魯的車子開的再快,也快不過第一宇宙度吧,他們該回來找自己了。
公輸念槐抬頭看了看,嚇了一跳,這尼瑪的不科學啊,太陽西沉了!怎麼這麼快,難道自己躺在這裏很長時間了,草叢太深,他們沒現自已?
有這可能!
那怎麼辦?自己的手機、衛星電話、充電寶都沒電了,自己聯係不上他們,他們也聯係不上自己,這就失聯了?
這是在非洲大草原上,暗藏無數危機。尤其在動物遷徙路線上,老虎,獅子,狼群,凡是吃肉的,都在這條路線上。相信這些吃肉的家夥,不會介意換換口味。
換個地方?找人的,等人的,就怕換地方,哪怕離開原地一百米,對找人的來,毫厘之差,就是千裏之遙。公輸念槐作為一個工程師,對這點是深有體會的。
就在這裏死等?誰知道梅魯三人是什麼狀態,如果他們的車子出了故障,是不是也在等待自己的救援?
想一陣,煩躁一陣,公輸念槐就罵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