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夏國沒了
“技?不,不,”孟之經對簽字筆酷愛著呐,就像一個孩子剛得到一個新玩具,你站在旁邊不屑一顧,還扇呼風涼話,哪怕你的是對的,也得反對。 Ww W COM
“公輸兄,這硬筆巧,便於攜帶。油水不滴不漏,易於使用,非大智慧不能為也,豈是技可比?”
孟之經算是跟公輸念槐耗上了。
“噢,孟,你看啊。”公輸念槐真急了,連孟都出來了。幸而孟之經正全身心地維護硬筆的聲譽,對公輸念槐的稱呼就沒怎麼在意。
“你看,咳,這軟筆它軟,它為什麼軟呢,”公輸念槐汗都下來了,它不軟能叫軟筆嗎?從會拿筆開始,他就用硬筆,先是鉛筆,後用鋼筆,圓珠筆,毛筆基本就沒碰過,誰知道毛筆為什麼是軟的。噢,也不是不知道,用軟毛做的,當然是軟筆了。隻是這硬筆與軟筆相比,哪一個更強,他真沒思考過。有誰會對習以為常的東西老是去問個為什麼呢?
也有,那都是穿開襠褲的屁孩。誰見過老頭追著孫子問為什麼的。
“這軟筆它軟,為什麼呢,是了,”公輸念槐撓著寸頭,就差抓耳撓腮了,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找靈感,編瞎話,還不錯,一眼看到了夕陽下泛著金光的河水。
“孟,你看,河水軟不,柔不?”公輸念槐興奮地跪在麻包上,指著河水給孟之經看。
“孟?噢,河水怎麼了?它軟它柔啊,這與軟筆有何關係?”孟之經也懵了,不是在軟硬筆嗎,怎麼扯到河水上了。
“水滴石穿知道吧,石頭硬也經不住水滴啊,孟,是不是這個道理?”
孟之經疑惑地看看公輸念槐,他喊我孟怎麼這麼溜啊,他比我還吧。還有,咱倆的是一回事嗎?
“知道,水滴----”
“對,孟,水之為陰,石之為陽,陽剛易折,陰柔易久。哎喲”公輸念槐一看終於可以掌握主動了,怎麼還會讓孟之經繼續問下去,急中生智下,連自己也不懂的陰陽也拽出來了。自己不懂不要緊,孟之經能懂就行。陰陽五行好像古人都要接觸一些吧。
噢,對了,聽孟暉吹噓他的老祖宗孟珙會相人,相人的都會一些周易八卦吧,裏邊不就有陰陽嗎。他老爹懂陰陽,孟之經怎麼也比自己強吧。
果然,孟之經點點頭,兩眼盯著河水中的粼粼金光,若有所悟,“運筆如刀,刀砍斧鑿,如有形質,硬筆所不如也。”
“對,對,就是這意思。華夏文明,講究陰陽互化,動靜結合,不動如山,動如脫兔,嗬嗬,”公輸念槐不下去了,跟古人談這些東西,純粹找虐啊,見好就收。
孟之經手裏纂著簽字筆,看神情依然不舍,但那種狂熱已經不見了。
公輸念槐趁熱打鐵,既然把孟之經帶偏了,就讓他一直偏下去吧,自己這裏有太多的秘密,一不心還得漏出來,自己不是想了解一下這個時代嗎,就從孟之經開始吧。
“---孟兄,弟經年生活在海外,對中--我大宋知之甚少,孟兄,可有以教我?”
“噢,大宋?”孟之經一時沒弄明白,楞楞地看著公輸念槐,“公輸兄,可是想了解大宋?”
“是呀,弟還是很的時候隨族人回過中原,這一別就是幾---十幾年,唉,”公輸念槐不知道怎樣下去,順手一指河的兩岸,“孟兄,我看這一片地方土壤肥沃,為何隻長蒿草,不見莊稼?怎麼連村莊也沒有一個,這是為何?”
孟之經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手裏把玩著簽字筆,輕哦了一聲,道,“公輸兄有所不知,此處為我大宋與金的邊境地區,兩國征戰不休,是以不適合百姓耕種。不過,此種情況正在改變,公輸兄可知,金國北方又興起一族,號曰蒙古,與金仇怨甚深。去歲,蒙古攻滅夏國,此時正向金國壓迫而來。金國北顧不暇,我大宋正可好好經營這片土地。”
“西夏滅國了?”公輸念槐一骨碌從側臥變成了跪坐,也不管孟之經正的洋洋自得,臉上盡是驚愕之色。
公輸念槐作為一個工科出身的工程師,曆史也沒怎麼學過,也就知道個唐宋元明清的朝代更迭順序。再細致一些的,也就知道某個朝代有哪些名人之類的,再詳細他就不了解了。
現在看來他有一個好上司好老師。就是這個孟之經的後人,公輸念槐的搭檔孟暉。同樣是學工科的,因為有了一個好祖宗,也就對曆史起了興趣,到處搜集有關南宋朝廷的曆史,也就是圍繞著孟珙展開的這一段自然就成了孟暉的重點關注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