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大國工匠(2 / 2)

要不是這是由鐵梨木做的,公輸念槐真想現在就試試這支注射器的效果。

惟一的缺憾,大概就是不透明了。刻度可以標上,但是無用。看來要想確定注射液的多少還得另想辦法。或者先不用注射器,改用吊瓶輸液。但是注射液多少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更讓公輸念槐擔心的還是這支注射器的材質問題。針筒裏是要裝藥的,鐵梨木本身有沒有副作用,與不同藥液接觸會不會造成不良後果等等,都是問題。

還有杜仲膠條,達到衛生標準了嗎?與藥液接觸會否生反應?這都是未知之數。

公輸念槐可不敢隨便拿人命來試驗。

用吊瓶輸液,就簡單的多。一個瓷瓶加一個軟木塞,再加一根杜仲軟管和一個針頭就k了。如果擔心杜仲膠管不安全,可以多準備一些,用上幾次或者規定多長時間必須更換,可以有效降低生醫療事故的機率。

有了這支注射器,公輸念槐對宋代這個時空有了一些信心。或者他的一些想法可以更放心地擺出來施行了。

“怎樣?”方瓊看得眼都花了。

公輸念槐拿著注射器推拉彈唱,玩的不亦樂乎。一會兒看看內筒壁,一會兒把活塞塞進去推拉幾次,瞅瞅這裏,看看那裏,比搞安檢的還上心。

方瓊對這孩子的耐心還是足夠有的。既然是公輸氏的後人,自然有常人沒有的眼光與見識。他所感興趣的地方當然會與常人不同。他對什麼感興趣,也不是他一個尋常管家所能理解的。或者他一個普通管家都能理解的東西,他公輸念槐也就不值得他紓尊降貴地奉迎了。

隻是公輸念槐這樣興致滿滿地看盒子,試針管,他方瓊陪著就有些吃累了,直看得方瓊困意上湧,兩淚漣漣,不是強忍著,哈欠都不知打了幾籮筐了。

“甚好。妙極了。”公輸念槐輕輕地把注射器放在綢布上,心地一層層地卷起來,如同捧著剛出生的嬰兒般放回盒子裏,噠一聲闔上蓋子,長籲出一口氣。

“噢,那就讓鹿一鳴多做出幾支來。”方瓊的心隨著噠這一聲響,心髒也回歸了原位,又可以愉快地交談了。

“侄對注射器的作工沒意見,就是這材質侄不太放心。”公輸念槐摩挲著木盒,沉吟道。

“材質?念槐,就是要月亮裏的桂樹,方叔也幫你找來。”方叔一聽,無關鹿木匠的手藝,半個心放了下來。材料嘛,隻有你公輸念槐能出來,我方瓊就能給你找到。

公輸念槐嗬嗬一笑,“方叔,您不須這麼誇張,侄想要的材料非是沒有,隻是太貴了,咱們用不起,也無須浪費。”

“啥?太貴了!嘿嘿,”方瓊一聽就急了,也受辱了,被人當麵用不起,我,姥姥!

方瓊正要拍胸脯,可能感覺氣勢不足,噌噌噌把袖子挽了起來,梗著脖子,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直跳,比好鬥的公雞還要強勢三分,“念槐,吧,爺們還就不信了,在大宋還有咱爺們用不起的東西,你隻管來。”

公輸念槐一看,方瓊真急了,過去把方瓊的袖管褪了下來,“方叔,您呀,也別激動。侄知道哪種材料合適,真的太貴了,沒必要。還有一種方式可以采用,簡便還不貴。”

“貴不貴,方叔了算,你子不用在這上麵給方叔省。哪種材料,有多貴,哪裏能買到?”

“玻璃!”公輸念槐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朱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來。

“嘶---,嘶--喲,念槐啊,你要了方叔的老命了。玻璃這玩意兒,隻有走南洋的海商才能弄得到,而且都是些杯盞瓶碗之類的花式,哪裏會有你要的注射器啊。”方瓊一聽,一屁股坐到馬紮上,真犯了難了。大概還有當場吹破牛皮的尷尬。

“方叔,南洋的那些玩意兒,侄還看不上。不是時間緊了些嗎,侄臨時也就想找些應急的方式用用。”公輸念槐轉到方瓊身後,撫擼著老頭的後背,一麵安撫道。

“啥?念槐,聽你口氣,南洋的玻璃你看不上眼,你千萬別你能弄出玻璃來,方叔的心髒受不了了。”方瓊仰著腦袋斜著眼睛瞧著身後的公輸念槐,一隻手早按在心髒處了。

“嘿嘿,方叔,您真得看好您的心髒。侄不定哪一就把玻璃給您鼓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