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公輸念槐手中已經有了一個自己人了。彭家兄妹還要走著看,不能急。當然要收這夥人,僅僅是利誘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能打動他們的東西。
彭家兄妹要什麼,公輸念槐現在還搞不清楚,不過時間有的是,慢慢了解。先幫助他們解決生存問題。
人就是這樣。肚子餓得前腔貼後腔的時候,觀音土也能吃下去。當肚子的問題不成問題後,就開始考慮如何吃得好吃得精致。這些問題解決後,就開始考慮活著的意義了。譬如為什麼活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是否留名於青史?
公輸念槐不相信彭家兄妹甘於老死於山林。是人都有執念,是人心中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是人都有些願望想要實現。
彭家兄妹現在當了駝鳥,做了烏龜,不意味著兄妹兩人一直願意當駝鳥,甘心當烏龜。
條件合適的時候,埋藏進願望墓地的執念就會跳出來作祟。
公輸念槐就要做這個彭家兄妹願望墓地的掘墓人。
“念槐,哈哈,我們回來了。咦,你這是怎麼了?”孟之經的聲音驚起了落在罐子上的一隻麻雀,撲楞楞飛上院牆。
“公輸公子,我們回來了。”孟之經的身後跟著張言,從過道裏一轉出來,就看到了箕踞狀坐在地上,姿勢極不雅觀的公輸念槐。
“哈哈,念槐,這次搜索李軍使的功是弟與張大哥。嘿嘿,王叔出了五百人,還是輸給了飛傘。念槐,你居功甚偉。”
孟之經走過來,拍拍公輸念槐的肩頭,一屁股也學公輸念槐的樣子,挨著他坐了下來。
“要不是公輸公子沒有軍職,功誰也爭不去,這次讓的占了便宜。”張言滿臉紅光,目光裏閃著七彩,搓著手在公輸念槐麵前轉圈,像一隻接近開屏的孔雀。
公輸念槐睨了眼孟之經,拍拍身邊的石板,示意張言也過來坐下。“嘿,你們兩個大哥,也不問問弟是怎麼找到李軍使的,又是怎麼回到村子裏的,還有方叔叔到哪裏去了。”
“對啊。”孟之經一拍石板,“念槐,來,給你兩位哥哥聽聽,李軍使三人當時在哪裏,處於什麼狀態,為何會逾期不歸,原因是什麼,來,給哥哥講講。”
“呶,先請兩位哥哥到屋裏看看吧。”公輸念槐歪著脖子,朝屋子呶呶嘴。
“噢?出什麼事了?”孟之經一躍而起,張言已經到了房門前,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裏,隨即傳來一聲低呼。
“念槐,方叔叔怎麼啦,不是睡著了吧。”很快,孟之經又跑了出來。
“沒事兒,方叔累了暈過去了,休息會兒就好了。要不,孟兄你去掐掐方叔的人中,看看能否醒過來。讓張大哥出來吧,我有幾句話要。”公輸念槐把孟之經打進屋,這兩個子太舒服了,得找些兒活給他們幹。
“噢!”孟之經撅著屁股又跑回屋子,張言邁步走了出來,躬身施一禮,“公輸公子請吩咐。”
公輸念槐瞧了張言一眼,“張大哥,怎麼客氣起來了。坐下。噢,對了,王大力去送李鐵了,牛犇呢,去給方叔拿粥去了。這個院子就這兩人看守吧?”
張言坐在公輸念槐的對麵,盯著公輸念槐看了片刻,心大心地問道,“公輸公子,這兩人是否出了岔子?”
“哈哈,張大哥,何出此言?你對手下兄弟們不放心?”公輸念槐揮了揮手,“弟覺得他們已經非常盡心盡力了。張大哥,以後作坊會越開越多,適當地調整一下人員,讓更多的兄弟熟悉熟悉環境,也有利於以後的人員調配。總比現找一些生手更合適吧。”
“噢,是這樣啊。”張言籲出一口氣,點點頭,“公子的是,是的疏忽了。”張言拱拱手,這一篇算是掀過去了。
“公子剛才提到李鐵,的聽著耳熟,記不起來了,這個人我們認識嗎?”張言主動換了話題,估計再下去,就有些聽命於公輸念槐的意思了,張言恐怕心理上還有些抵觸。
“噢,張大哥還記得昨去屯田現場時遇到的那個人吧,他就是李鐵,今找上門來了。”
“啊!不會,嘿,啊,公子,怎麼回事?”張言張了張嘴,咕咚一聲,要的話和著唾沫吞了下去。
公輸念槐嗬嗬一笑,“也沒什麼,就是來感謝我們的。隻是方式誇張了些兒,聽方叔,在咱們門前跪了一,還帶著兩個孩子。”
“啊!”張言大張著嘴,眼睛被逼成了一條縫,抻了三次脖子後,才捋順了呼吸,“那,嗬嗬,公子,您的妖法真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