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況且嚴作頭還成了念槐你的徒弟,即使以前有問題,現在就不成問題了。嗬嗬,我猜啊,方叔是吃不住勁兒。”孟之經越越帶勁,唾沫星子與雨點試比多。
公輸念槐搖搖頭,以示不解。“孟叔不會也像方叔一樣有意見吧。”
孟之經搖搖頭,又點點頭,再搖搖頭,學公輸念槐般攤開雙手,“念槐,兄也弄不明白了。”
“牛犇回來了,兩位公子先吃飯吧。”張言接過食盒放在桌子上,牛犇在門外往下解蓑衣。
“對,先吃飯。嗬嗬,念槐呀,什麼也別想,問心無愧。再了,方叔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可能還沒轉過彎來。”
孟之經接過牛犇從門外遞過來的臉盆,放在公輸念槐麵前,“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看啊,方叔心裏的梗還得你來拔。”
公輸念槐蹲下身來,一邊洗手一邊仰頭看著孟之經,“孟兄,方叔心裏有什麼梗?一則弟不知梗是什麼,二則弟也沒那本事。”
“你先別打退堂鼓,我行就一定能行。”孟之經匆匆洗了兩把手,就站起來坐到飯桌前,端起碗來就往臉上扣,唏哩呼嚕之聲不絕於耳。
“嗬嗬,孟兄你這飯吃的,讓弟想起了某些動物。”公輸念槐笑眯眯地走到桌旁,瞧著孟之經慢慢坐了下來。
“噗哧--,嗯哼,”孟之經吭哧一聲嗆了一口,鼻孔成了導管了。
“啊哈,好子,你是在報複,我,我,”孟之經手裏端著碗,另一隻手舉著筷子往公輸念槐的腦袋上敲來。
“我投降,”公輸念槐縮著脖子,雙手舉著護著腦袋,“弟錯了,孟兄吃飯不像某些動物。哈哈,”
張言與他的兩位手下,笑眯眯地瞧著兩位公子,嬉笑打鬧得不像公子。
“好了,兄先饒過你,咱們沒完。”孟之經收回筷子,撫弄了一下嘴巴,站起身來,去洗了手。
“哎,不跟你鬧了。念槐,吃飯後我們就睡覺?”孟之經撿起一個包子塞嘴裏,還不忘睡覺的茬兒。
“要不睡覺還能做什麼,你看雨下得越的大了。”公輸念槐用筷子指了指院子,雨勢漸大,珠簾般串起了地。
“那就睡覺吧。要是襄陽也下雨的話,史通判不定會延期。”孟之經悶悶地道。
“來不來,該做的還得去做。給人看是一回事,踏實做事是另一回事。”
“今這是咋的了,一大早,方叔了一通無名業火,現在有人話也陰陽怪氣的了。嘿,快吃,睡覺。”
孟之經啪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張言與牛犇王大力交換了下眼色,低下頭去,把臉埋進碗裏,隻管往嘴裏拔拉著飯。
一時間屋子裏吃食聲大作,混雜著屋外的下雨聲,更像某種動物了,讓人有逃離的衝動。
“嘿,哈哈哈,”突然孟之經繃著的臉綻放了開來,指著公輸念槐大笑不止。
張言端著碗,疑惑地瞧著孟之經,不知公子的是羊癲還是牛癲。
“孟兄,別指我。我已經吃完了。”公輸念槐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碟。
“我也吃完了。”張言明白了過來,訕訕地放下碗筷,抹抹嘴,胳膊肘拐了拐身邊的王大力。
“噢,”王大力抬頭看了看,不知他看明白了沒有,反正除了他與牛犇還端著碗之外,其他的人都在看著他兩人。
“噢,好了,我收拾,還得去看看李鐵父子。”王大力站起身來,主動把送食盒的任務攬到身上,還提出了一個理由。估計他心裏正樂著呢,尼瑪的,跟這些爺在一起,太拘束了,離得越遠越好。
“那”
“牛犇,你哪裏都別去,到前院守著去。”張言瞪了牛犇一眼,都想躲清閑,把鬱悶都撩給自己,沒門。
王大力拎著大食盒跨出房門,牛犇羨慕地瞧著王大力,要是再把指頭咬在嘴裏,就更應景了。
“王大哥,替弟問候李鐵,噢,你給李鐵帶些”公輸念槐一想,李鐵怎麼也是奔著自己來的,雖自己用妖法治好了李鐵的瘧疾,但也不能居功自傲,跟一個人物擺譜不會讓自己更高大,反而顯得更卑屑。
公輸念槐一邊喊住王大力,手就往身上摸,摸來摸去也沒摸出一分錢來,自己的雙肩包裏倒有些美元,但在這個時空裏,美元就是一遝精美的畫紙,擦屁股都嫌硬,遠不如一個鋼崩實惠。
可是自己自打來到這個時空,就沒沾過這個時代的錢幣,哪裏有錢去接濟李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