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地封黃酒
“嗬嗬,念槐,你不會沒見過城市吧。 WwWCOM那確實是棗陽,有暇時兄陪你回棗陽看看。”孟之經對公輸念槐孩子般地表現,被逗得笑個不停。
“先生久居海外,蠻夷之地確無甚可看。不過若是隻看棗陽,還顯不出大宋的富庶與氣度,到了鄂州與江陵府,即可窺我大宋之一斑了。”嚴實搖頭晃腦,看那神情,似是對一個剛進大觀園的窮子顯擺著富麗堂皇是啥景象。
公輸念槐腳落實地,笑眯眯地瞧著兩人指手畫腳、唾沫橫飛,爭先恐後地向自己介紹大宋的城市,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看傻子的目光來。
“哎,哎,嚴作頭,停。”孟之經喝住嚴實,往公輸念槐眼前湊了湊,盯著公輸念槐的瞳仁看了半,一招手,“嚴作頭,你來看,你先生的眼神不對呀,這是不是譏諷?他看我們倆怎麼還帶著悲憫人的眼神呢?”
嚴實歪著頭遠遠地瞧著公輸念槐,孟之經可以肆無忌憚地跑到公輸念槐麵前,瞪著眼珠子與公輸念槐對眼,他可不能,隻好歪著腦袋心地看一眼公輸念槐的眼珠,
“孟公子,哪裏呀,先生非是悲憫我們兩人,而是,而是,嘿嘿,”嚴實盯進公輸念民槐的瞳仁裏,果不其然,公輸念槐的目光,猶如一個俯在雲端的慈祥老人,看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靜靜地看著,不一言。
嚴實本想護一護公輸念槐,可是一看公輸念槐的眼神,湧到舌尖上的話,和著唾沫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先生的眼神怎麼這麼怪呀,看我們這些人,怎麼像看著一群螻蟻,還似瞧著夏蟲在高談闊論冬冰的溫暖。
“嗨,你們兩個幹啥呢,哪有這樣看人的。嗬嗬,別,孟兄還很敏銳的,弟見過的世界比你們看到的精彩多了。隻是常年寒冷結著千年不化的海冰的地方,就夠你們兩個遐想無限了。嚴實,拿酒來。”
公輸念槐著著,爆出一聲大吼。這些閑篇沒法跟這個時空的人瞎扯,還是來兩口酒,比費唾沫星子來得實惠。
嚴實稍一猶豫,瞧了孟之經一眼,而後顛著胖身子跑著向車子走去。
“嗨,念槐,也別讓嚴作頭跑來跑去的了,上車去,一路走,一路吃,豈不快哉!”孟之經一挽公輸念槐的胳膊就要霸王硬上弓。
“嗬嗬,孟兄啊,各走各的,弟看到棗陽城有些激動,忘了這茬了,那就上車去。哎,嚴實呀,放車上吧,我們這就過去。”
公輸念槐與孟之經追著嚴實的腳步走向牛車。
“喲,桌都擺上了。”透過挑起來的車後簾,一眼把車廂看個通透,公輸念槐看到車廂中間還擺上了一張桌,車頭處正放著一個竹籃,上麵蒙著一塊白麻蒸布。坐椅處左右兩邊各放著一個瓷壇子,可能就是嚴實準備的好酒了。
“好香,不過有些膻氣。”公輸念槐提了提鼻子,對竹籃子裏還未謀麵的羊肉開始噴上了。
“念槐,別矯情了。能有羊吃,不知嚴作頭費了多少心思,你就偷著樂吧。”孟之經從旁邊推了公輸念槐一把,對這位凡事都似乎很懂的半大孩子,孟之經是既恨又愛。
“吃隻羊很難嗎,孟兄,你就是想給嚴實包金,也不用這樣直白吧。”公輸念槐扒著車後轅,往車廂裏看,看了幾眼後,扭回頭對孟之經道,“孟兄,你壇子裏裝的是啥酒,我猜是地封黃酒,要不,咱倆打個賭,嚴實作裁判。”
“嘿,你們兩個還真對眼,動不動就打賭,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湊一起的。”孟之經一臉的不屑,斜著眼,用眼角夾了公輸念槐一眼,鼻孔裏輕哼了一聲。
車前的嚴實不淡定了,從車旁轉過來,輕輕地俯下身子,“先生,您看了還是聞了?”
“哈哈,念槐,嚴作頭都看不下去了,你看,把底給漏了吧。”孟之經拍了拍公輸念槐的後背,以示撫慰。
公輸念槐捏著鼻子直起身來,指了指兩人,“哪有這樣玩耍的,氣氛都沒了。哈哈,弟上車了。”公輸念槐單手一拍車尾,雙腳一校力,蹭一聲竄上了車,猶如狂風刮著門簾卷進了車廂。
“等等我,好子,玩聲東擊西呀。”孟之經也不慢,腰一弓貓一樣竄了上去,一點不比公輸念槐慢。
“嚴實,你坐前頭,把籃子放車廂裏,”公輸念槐一進車廂,就大呼叫起來,胡亂指揮一通。嚴實也弄不清公輸念槐要幹什麼。
孟之經笑嗬嗬地瞧著公輸念槐,低頭看了眼坐椅,用手拂了拂,一撩袍子後擺,坐了下來,“念槐,亂中取勝這招也用上了?籃子呢,夠我們三人吃了,還有兩壇子酒。噢,念槐,很奇怪喲。”